一出城,三人瞬间自在多了。
“你们之后去哪里?”
许是跟南殇这个话痨待久了,司徒牵羊现在活泼多了。
“回虎头山。”南殇一马当先,说话间,若有若无瞥向长渊。
司徒牵羊也跟着望去,好奇问:“连晟,你当真不做战神了?”
长渊拉紧缰绳,马蹄哒哒在原地踏步,视线往右,山坡下面正是繁华的国都,他想起那一夜。
昏暗的牢房,一到夜间更安静,两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儿睡得直流口水。
长渊靠墙而坐,手里扯着根干草玩。
突然,他手中动作顿住,望向木柱隔绝的牢门外,那条忽明忽暗的走道响起轻微的动静。
不多时,一道身影出现。
来人黄袍加身,玉冠束发,不怒自威,单看面容谁也不知这人已过半百。
修为越高深,寿命越长。
四目相对,物是人非。
长渊起身,双手作揖:“拜见北皇。”
北皇北卅抬手示意:“你没死,吾很欣慰。”
长渊嘴角抽抽,一时间,他甚至都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幸而,对方也没等他回答的打算,继续说:“荒原一战失利,吾已派人调查清楚,纯属陷害,爱卿无需自责,如今也歇息够了,还是早些赶去荒原吧。”
“陛下。”长渊一个大喘气,“臣恐怕去不了了。”
北卅冷冷看向他,骇人的气势四溢,让整个牢房的气温骤降。
长渊直视他,神情平静。
“因为她?”北卅抬手指向地上的南殇,杀意一闪而过。
长渊轻笑,说起另一件事:“南军来势汹汹,势如破竹,如今北境无人能挡,短短数日便散失了十余座城池,但南军攻不到国都,千里外的那道鸿沟会阻挡他们的脚步,最少百年,北境无恙。”
闻言,北卅眉眼一松,下巴微抬,不可一世:“吾要的从不是守成。”
“昔日大司马曾言,伍家占了武道八分气运,伍家在,北境武将再难出头,此事一过,北皇可静待佳音。”长渊郑重道。
话说到这份上,北卅已深知他的决心,眼眸浓稠:“无冕战神于荒原一战,修为尽散,命不久矣,吾特允,交还将令,归故乡。”
“臣接旨!”
等长渊再抬起头时,眼前早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