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台下那位咀嚼过铁蒺藜的客人说话了,他惋惜道:“洛浦疑回雪,巫山似旦云,倾城今始见,倾国昔曾闻,这水汪汪的大眼睛,都能掐出水来了,真是可怜啊,沦落风尘被客欺。”
同行的青楼嫖客顺着诗句,搭腔道:“媚眼随羞合,丹唇逐笑分,风卷蒲萄带,日照石榴裙,她若是不沦落风尘,哪能便宜你我啊,白兄,哈哈哈哈。”
对面的桌的客人摇了摇头,语带嘲笑道:“自有狂夫在,空持劳使君,你们看看楼上,全城最有钱的人来了,哪轮到你我啊?”
三人同时抬头,一位看似意气风发的少年郎正坐在二楼,低着眸,直勾勾地看着台上的女子。
看着台下热烈的反应,老鸨满意地笑了笑,说道:“这位美人,花名取为明月蓁蓁,今日,是她第一天在赏花楼挂牌迎客,各位客官莫怕,赏花楼一向‘奉承’价高者得的规矩,很公道,若是有哪有客官看上这朵娇花,大可出价,价高者得,底价是一千两。”
话音刚落,酒席上的客人面面相觑,纷纷抱怨太贵了,这种价格有谁出得起,楼上意气风发的少年郎刚想举手,一个女声打断了他。
“我出三千两!”
众人惊呼一片,看了过去,只见一位身影娇小的公子正坐在二楼,高举着牌子,大喊道:“若是有人敢跟本大爷争,我就出够一万两,反正本大爷是主城首富,这点钱,小意思,随便花花。”
“主城首富?”舜华狐疑地看着她。
主城首富不是她爹吗?这演得又是哪一出?
台上被绑的女子就是明月蓁蓁?
“你是哪冒出来的,居然敢跟本公子争,本公子出一万一千两,你喊啊,你敢喊,本公子便敢再加。”
那位意气风发的少年郎还和她较上劲来了。
“那我就出够两万两!”女子抬杠道。
“那本公子就出三万两!”
“五万两!”
“七万两!”
两人一来二去地喊价,越喊越高,站立在台上的老鸨,几欲开心得昏厥了。
如全场热烈的气氛相比,舜华所有的心思都集中在台上这位叫‘明月蓁蓁’的女子身上。
她狐疑地迈步向前,想要靠得近一些,看得真切一些。
因为,她觉得眼前的一切,都太不合理了。
依照嫖客说过的话,他们应该是看见了这位蓁蓁姑娘的花容月貌,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