匆忙的封王,匆忙的奔驰,在别人看来草率之极,梁仁别提有多欢喜。
他为自己星夜兼程,不为当今巩固河山,所以,他从不愿意感激。
当今的心爱儿子,梁仁也不想巴结。
所以,他屯积盐铜铁防备那风波云涌的动荡岁月,有鲁王老混蛋皇叔活着,出兵放马的事情就得时时准备好;心爱的儿子以外,除去自己还有儿子,那心爱的儿子能不能接好皇位,梁仁不敢说,出兵放马的事情就得时时准备好。
梁仁所以自嘲,我虽不忠,却也不奸。
长安听见,笑了笑:“殿下,不给京里添麻烦,不给百姓们找麻烦,您就是忠心的人。”
“嗯哼,”梁仁似笑非笑,有那样一位好“父皇”,“忠心”或“忠”,也是给他添堵的词汇。
长安也知道这不是殿下愉快的话题,好在远处有马车过来,永守把御史蔡谦送来。
蔡御史下车,眨巴眼,还是酒意满面,还是猪头红胀,瞪着梁仁。
“晋王,那个......殿下,你,你你,近来破费。”
他一口说破,梁仁反觉得愉快,他笑吟吟打量着蔡谦精力消耗有几成,大方的道:“你喜欢就好。”
“那你叫我为何,我正开心着,你南兴的花魁娘子没滋没味,我和她妈妈聊的挺好,我刚想到难怪殿下爱有阅历的人,我效仿殿下有眼光,殿下您这小厮粗鲁,搅和我的好事儿........”
梁仁面色猛沉,打断蔡谦的“风月交流”,带着威胁的道:“大人,你说话留神,那可是伯爵夫人。”
蔡谦纳闷,再眨巴眼也能明白,他几时说到伯爵夫人,难道殿下尽人皆知的枕边人不都是未亡人吗?
这些天的酒还是起到作用,蔡御史觉得脑袋发沉,不紧要的话题他不想费神思,双手捧脸晃几下,接住好些雨水,清醒了好些,他换个话题:“叫我来,为何?”
梁仁没有发现自己说错话,侍候的小厮也没有,蔡谦一开腔就是开心和花魁,谁要和酒鬼聊风月,阻止了他,都没再细想。
抬手指船,梁仁道:“御史大人,那是你的公事房。”
“奸杀?凶手?刑杀?毒杀.....”蔡谦反问。
梁仁失笑:“走私。”
在最早梁仁接触“走私”的时候,他别扭的好半年缓不过来,以逃离姿态出京的殿下,行李里除去被褥衣裳银两书籍,装的还是有满怀的抱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