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拙却是径直步入内堂。
灰仆瞧得一惊,两眼陡张,手中扫把一举,已连换剑招刀法,刀势凌厉,剑意劲急,想要拦截。
“风刀霜剑一千零一式?好功夫,借我一用。”
陈拙头也不回的称赞了一句,走到屋心的蒲团前施施然坐了下来。
灰仆只往前一进,如被一层无形气机迫开,见陈拙并未还招,他又一撤攻势,眉头大皱,正待追问,哪想陈拙盘膝坐下之后,竟然真就双眼一阖,摆出一副睡觉的架势。
不多时,陈拙气息归于平和,已然睡去。
灰仆脸色古怪,他虽知眼前人的声名如今如日中天,可谓独步天下,但不想性子怎得这般古怪,大白天的跑来睡觉,说的话也云里雾里的。
正犹豫着要不要唤醒对方,然接下来的一幕却令他面露动容,悚然大骇。
陈拙睡去不久,眉心那记朱砂也似的红印猝然一亮,光华晦涩。
只是晃了一晃,原本漆色剥落,斑驳陈旧的内堂竟然生出莫大惊变,一切的一切,如在重复完好,焕然一新,又似光阴逆流,原本灰黯的光色也明亮了不少。
不过十几息的功夫,内堂已变得气派起来,那些灵牌也没了,空荡荡的屋子里,忽见无数早已被撤去的物件重现眼前,凭空浮现。
“斩经堂!”
三个笔走龙蛇,银钩铁画的墨字悬在堂前。
老仆两眼大张,心中犹在震撼莫名,忽身形剧震,看向了上座。
那原本空无一物的大椅上,不知何时坐了一尊锦衣华服的挺拔身影。
他嘴唇轻颤,“啊”了一声。
居然是是淮阴张侯。
这已死多年的绝顶人物,竟然又活生生的出现在了眼前。
便在他失声脱口之时,椅上人的面孔瞬间鲜活,长身而起。
而盘膝打坐的陈拙不知何时也已站起,对着张侯举手相邀,“请!”
难以想象的恶战瞬间于在方寸间展开。
老仆目瞪口呆,但他望着周遭如梦如幻的一切,倏然一个激灵,仿佛明白了什么。
传闻镇北侯一身所学以精神念力最为通天彻地,如今这番离奇变化想是已非现实所见,而是其梦中幻象。
太匪夷所思了。
但老仆很快便明白好处是什么。
陈拙并未见过淮阴张侯,然仅凭那风刀霜剑一千零一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