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一路走来,脸色委实变了又变,长街上几乎血流成河,尸体直铺入皇宫,血腥之浓,久久不散。
城中百姓更是不停出城逃亡,也有人跪地祷告,焚香而拜,不知瞧见了什么。
直到高宠赶入皇宫,眼前一幕,着实把所有人惊的呆住。
殿前空场上,皑皑白雪中,无数人跪伏在地,还有不少残肢断臂。
这得杀了多少人?
而那空场的一侧石阶上,一人横枪而坐,浑身染血,正埋头吞吃着面前荤腥酒肉,身上血腥之浓,数十步外都能嗅到,身后的宫殿更是被生生掀去了殿顶,殿内尸体堆积如山,落满霜雪,插满了散落的兵器,还有手足,宛如老树的枝丫,让人毛骨悚然。
许是被那煞气一冲,众人座下马匹纷纷受惊长嘶,人立而起,躁动不安的来回踱步,打着鼻响。
马背上的人更是面无人色,若非他们知道这是自己人,怕是早已亡魂皆冒的转身就逃,绝不想多停留片刻。
直到那垂着下颌,不紧不慢咀嚼着肉食的人掀起眸子,扫了一眼,原本不安的马匹顷刻安分下来,马背上的人更是个个噤如寒蝉。
“侯爷!”
高宠多看了两眼,才终于辨出陈拙,翻身下马,自血泊中走过。
陈拙一擦嘴角的油膏,问,“来了多少兵马?”
高宠道:“我带了五千轻骑,后面还有两万大军在路上,快则今晚,迟则明早。”
陈拙点点头,将手中长枪杵地一立,“他便是金主,剩下的交给你了。”
高宠望着一旁的完颜晟,脸色微变,还想再问,哪料陈拙身形一晃,已没入风雪没了踪影。
天会四年初春,金主完颜晟为“镇北侯”陈拙所俘,消息传回汴京,举世皆惊。
此役据传曾有绝世剑仙与之同行,将金国数万大军杀的溃散而逃,而后白日飞升,自是又引起一番轩然大波。
次月,西路大军完颜宗翰得闻上京城破、金主等一干女真皇族尽数遭俘,遂撤军远退北方草原大漠,以图东山再起。
同年,新帝定年号“昭武”,大封群臣,共四十余人封候拜将,余者论功行赏之人不计其数,以定北方。
只是此战之后,传闻陈拙曾回京与新帝见过一面,而后不知所踪。
每个地方总会有其独特的故事,或因一个门派,一方势力,一个人,亦或是一些事迹,如此一来,本该寻常的地方,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