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修斯?”克拉夫特发现自己好像并不惊慌,似乎情绪还飘在半空没有回归,只有残存的稀薄恐惧还有留存,声音冷静得不像自己发出的,和上次从梦里醒来一样。
本能在试图抹去自己所不能接受的东西,但这次它失败了,克拉夫特抓住了真相,至少是它的一角,那可怕而不得不面对的一角。
“叫我克拉夫特就好。只是些低血糖,能帮我一把么。”毫无障碍地编造了一个借口,克拉夫特向卢修斯伸出手,示意拉自己一把。
“呃,什么叫“血”“糖”。”卢修斯伸手拉起克拉夫特,脸上的担心还没有散去,但一个新的组合词引走了他的注意力。
“没什么,一个新名词罢了,我们以后有的是时间谈这个。”克拉夫特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今天我似乎忘记预约个时间了,能告诉我什么时候适合我履行讲师的职责么?”他甚至向着卢修斯微笑了一下,打消了他的疑虑。
“当然,如果不介意的话,请先到空教室坐一会吧,我去告诉其他同学。”
奇诡莫名之感徘徊不去,但至少在今天,克拉夫特觉得自己可以把课先讲完再去考虑这些毫无头绪的东西。
“真高兴有那么多人来听我的课,我打赌我的老师绝对没想到我还能有这么一天。”比昨天的解剖教室更宽敞些的正式教室里,克拉夫特以一个自嘲作为开场白,台下发出一片轻微的笑声。
“今天我想讲的是一位先辈提出的理论,当然,是根据一些不能明说的理由确认的。
大家应该早就对体液学一书有了不浅的了解,里面提到了关于黄液过多引起的面色发黄,以及病人同时出现厌食、消瘦,进食肥腻食物后腹泻症状。
主流观点一直认为这种情况是与黄液消化食物功能相悖的,但其实在人体结构一书中,早已得到了解释,只是作者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转过身去,在背后的的深色木板上,用小块的石灰,画下从肝脏一直到十二指肠降部的胆汁通路。
“其实很明显的,大家要意识到,这种黄色的液体,从肝脏到肠道里,有且仅有这么一条窄小的道路可走。
那为什么不能是它压根没有机会到达它该去的地方呢?它完全可以在这条管道中的某一截被堵住,甚至就没能从肝里出来,没能被排进肠道里,自然消化能力就被大大减弱了。
当然,我要说这里面有着更为复杂的机制在发挥作用,造成这些症状的原因绝不是这么简单。不过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