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允许我为之前的失言致歉,但这实在是太.”与塞缪尔教授并肩走在学院内,费尔南再没露出久别重逢的笑容,表情沉重不似作伪,“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实验中发生火灾,还是有莫里森在场的情况下?或者这是一种比喻、形容的说法,指他不愿意继续在这里任职,并非字面含义?”
“还有卡尔曼?他为什么会回敦灵?”林登同样对此缺乏实感,刚提过的旧识,转身就接到了死讯,人生无常莫过如此。
他们驻足于画廊中一幅颜色较其它更新亮的半身像前。那是一名须发皆白、梳理整齐,身着红领黑袍的老人,年龄与费尔南相仿,坐在书架环绕的背景中。
画家技法高超,描绘的是人物将笔杆搁下转身一刻,如同在书写中听到了呼唤自己名字的声音,停笔看来,双眼精神矍铄与画外人对视。
一行小字签在画布右下角:
莫里森,曾任敦灵大学医学院教授
直到面对这副画像,费尔南才终于愿意彻底相信塞缪尔教授所述皆为事实,而不是什么过分玩笑、隐喻,“我从没想过这种事会在莫里森身上发生,我宁可相信他是在睡梦中长眠,或在与某种不治之疾的斗争中离世。”
“但一场火灾、实验室火灾?他又不是那帮炼金术士,哪怕稍微小心一点,或再晚上几个月.”他的遗憾惋惜之情溢于言表,看来“老朋友”确实不是调侃之言,抑或数十年亦敌亦友的暗自较劲早已将关系深化到无法三言两语说清。
带着此生所见最高成果前来交流,却得知对方就在不久前离世,胜负、高下都失去了意义,同败倒在不可逾越的障碍前。
“抱歉,我失礼了。”他的老态似乎又凭空增添了几分,失去了一路上来助燃着精神气的兴致,“这是整个学界的灾难,请接受我迟来的哀悼。”
“您无需自责,没有人能想到这种事。死亡是无可避免的不治之症,我们所能做的只是尽可能推延它的到来。”
塞缪尔对里弗斯来客的悲伤表达并不感到意外,只是点头应下,领着他们穿过画廊进入学院内部,把手里多余花瓣撒回明显被扯过的花坛绿植丛里。
医学院结构与大多数追求独立空间的设计类似,呈中空的“回”字形,四边的白石建筑围住大片的露天园林,用修剪过的灌木分剪成轴对称区块,供师生闲暇放松或探讨学术用,正中大道笔直通往圆球天顶主楼。
走进院内者理应对“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