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之后应对小股敌人颇有用处,不宜于万军之中败后求胜。”
“俞兄言之有理,如今也确实不是仓促习练便以之应敌的时候。”唐顺之细细思索着,随后举杯,“俞兄不愧是将门之后,是我考虑不周。”
俞大猷回敬,语气复杂:“唐主事未曾亲历行伍,却能于战阵之法有此巧思,实在佩服!”
“俞兄年长,直呼其名为好,称官职是见外了。”
“痴长五岁,应德不见弃,我便称你表字了。”
“正该如此!”唐顺之很开心,“战阵军器且不论,旁枝而已。俞兄以为,我那对敌大体方略如何?”
俞大猷喝酒,不说话。
不就是因为看来看去,只能找着这一个点发表一点不同意见吗?
其他的方面,唐顺之阐述观点的那些出发点,那些北元形势和边防重镇之间各个衙门、各色官民之间的猫腻,自己哪里清楚?
但终究不能啥得不说,不然太坏道心。
“我只有一点疑虑。唐兄说若只攻河套,北元左右两翼其余五万户皆不会来援。我不明北元情势,但也知道那河套的鄂尔多斯部与这回寇边的土默特部头领是亲兄弟。同为右翼三万户之一,唇亡齿寒,至少土默特部会发兵去援,或者南下攻打宣大围魏救赵吧?”
“我不是说了吗?丰州滩方向也攻,但攻而不取,似攻实守,只以宣宁五堡前推之势逼迫。土默特部新败一场,见我大明大异以往竟主动逼迫,岂能不慎重?他们至少会被牵制住。”
“但如此一来,便是宣大和三边齐头并进的北征之势。且不说大战一起,战线如此之长,我大明支应之难,北元汗庭当真能对右翼这两万户不闻不问?便是那博迪汗当真有心剪除右翼隐患,那也该是多为援护,让这右翼兵卒在前线消耗得更大才是,岂会当真坐视我大明夺回河套?那岂不是威望尽失?”
“用一个早已不在实质掌控之中的河套,换得对右翼三万户的彻底掌控,事后更可继续通贡收拢人心,他为何不会做?这点默契,有办法做到的。”
俞大猷连连摇头:“这个方略太大胆了。分明是大军出征、灭国之势,走向难以预料。应德此文,恐引赵括之讥。”
“要我说,土木之变后,过去这近百年对上北虏,就是方略一贯过于谨慎了。”唐顺之眼中精光闪闪,“对北虏,就该胆子大一点,正如我那鸳鸯阵,只有胆大的将卒能用得好。”
说罢自己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