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看数份,现在每一份都要看,都要给出自己的评分。最终,还会有人去计算阅卷官们对同一个人同一道题给出的平均分。
最后的排名,也就根据总分来定。
费宏知道,这样一来“座师”这种身份,将会越来越淡化。
如果有座师,那只会是天子。因为殿试的题是天子来出,答卷得分,重臣们给出的分反正要计算出平均分,难道人人都是座师?相反,天子在最后呈送的四十九份考卷里,要单独给出自己的评分。一甲二十四人,甚至于这四十九人的最终排名,其实取决于皇帝。
权可以放,名不能放。
这也是对后进将来依附于朝廷重臣尤其是总理国务大臣的防备,无人可以反对——反正以前殿试,皇帝要点谁进入一甲,其实也可以做主。
心里想着这些,费宏只听管家继续说:“士子们议论得比较多的,还有一个话题。今年衙署改制后,诸省官员都在一万左右,不少人议论这是不是会冗官冗费,百姓负担加重。”
费宏只用知道在野的人在议论什么,不需要对管家去解释什么。
管家一条条地说着:“对那农家三大件之事,总宰提出了由各府州税课局设专官督办铁课及贩卖铁农具之减免、退还方略,又提出拨付专银,由各府、州、县工房予以补贴,市井之间多有议论,这些银子恐怕会被商人、大户与官吏内外勾结、做假冒领了。”
费宏心中冷笑。这件事,陛下在那新年贺词里放在第一。底下的人恐怕还不知道,都察院之中如今还在筹备一个审计清吏司,主管审查财计。而这些人,选出之后会由皇帝亲自授课。
参策们最清楚皇帝在财计方面的天赋和水平有多么骇人听闻,说实在的,单论这一条,皇帝在这上面的天资比悟出了新学还要恐怖。
新法不会温柔,先让更多人能当官,这是恩;犯了事,再查办一批,这是威。
在最开始几年间把规矩立好了,新法的根基也就牢靠了。
“而后便是清丈田土重造黄册之事”管家停顿了一下,有些犹豫地说,“只议论那南京后湖黄册库会不会移到北京”
费宏心头一凛。
杨廷和今天启程了。
南京后湖黄册库里的数据,是大明诸省、诸府县粮赋额数计算的基础。南京管理着这黄册库,百余年来不知方便了多少事情。
现在杨廷和、蒋冕、杨廷仪、严嵩这几个人总督着南直隶与江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