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旨意到了地方之后,立刻就有这样的反应,情形堪忧。
最主要的问题是:薛伦的说法可不可信?
“陛下,四川有此变故,应该还另有密报传来吧?”杨廷和现在是最担忧的,“那高克威竟说是要假借费子充、阳武侯之名前去坏老臣祖坟”
王琼等人心情复杂地看着杨廷和。
费宏敢不敢假戏真做,一直是杨廷和心头挥之不去的阴影。
祖坟被刨过的费宏盯在四川呢。
而如今一封奏报入京,赫然写着高克威扬言要带着人去铲杨家祖坟,杨廷和岂能不担忧。
朱厚熜却笑着宽慰了一下他:“阁老勿忧,朕不是安排了人镇守在你杨家吗?阳武侯也说了,高克威故布疑阵,恐怕是声东击西金蝉脱壳之计。现如今他既然已遣成安伯去了新都县,那就无虞。前后不过一个时辰而已,来得及。”
“这么说,薛侯可信?”
杨廷和担心的也只有家里祖坟和四川大势而已。杨廷中嘛说得残酷一点,毕竟是弟弟。杨廷和一家,主要居于京中。
当然了,不能说不担忧族人安危。只是与杨廷和如今作为新法党魁真正的结局相比,这已经只算小事了。
皇帝的笑容给了他不少安慰。
只要薛伦可信,那么有这个四川总兵官在,四川之事不会成为火苗点燃诸省蠢蠢欲动之人心头那些冲动。
朱厚熜收起了笑容点了点头:“阳武侯阅历丰富、德高望重,他正如镇远侯一般是个明事理的人。如今四川之事刚发,倒不急着下结论,且再等一两天,看看后续奏报如何。倒是镇远侯请罪与靖安侯奏请留在湖广之事,卿等以为如何?”
如今已是四月,朱厚熜做皇帝确确实实要满三年了。
这三年的时间,大明各处那么多的事情都呈奏到他面前,后来又会有着各种各样的后续奏报,朱厚熜也已经不是雏。
许多事,身处京城,急也是急不来的,通信效率也就这样。
对他来说,能控制住方向和节奏大势就行,微操是不可能的。
锦衣卫和内厂的奏报,都佐证了薛伦说的一些东西:费宏确实不在成都府,杨君林确实被薛伦先看押起来了,高克威派出去想引乱的人都有人追踪着。
那就只是如何处理的事。
相比起来,湖广那边的事还没发生,倒需要决定怎么处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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