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算,让黄淮水患的治理少一个掣肘。
从刘天和到唐枢,黄淮水患已经在皇帝的心头装了将近二十年,会在最后关头被舍弃吗?
远离京城多年的唐枢为自己对于皇帝态度的担忧感到惭愧。他不在京城,太多事心里没底。
但现在,他终于勇敢地在奏对里掺入自己的私货:他要钱!要人!
今年太关键了,今夏的雨水也很多。
虽然离入秋不算远了,但还会有洪峰,甚至会有黄龙。
黄淮万不能出乱子。
因此,他本人的奏疏上去得很快。
总理河道衙门递到京城的奏疏,不用很久,何况唐枢还专门用了急递件?
不到十天,皇帝的答复回来了。
银子不用担心,圣旨已发至淮扬省,今夏,淮扬官兵守堤护堤。若遇险情,当青壮劳力用。
唐枢热泪盈眶,面北跪拜圣旨。
仔细想想,他本就是淮安人,能在淮安做总河,难道皇帝还不够信他吗?
时间就这么到了八月,中秋将近。
但有些人家团圆不了了。
一边是桂萼秉承“办的一批要严惩”的态度树立典型带来的恐怖,一边是万寿圣节以前必须送抵京城的明文奏对。
蒲津桥管理处的官员因为履职不严,违反规定让太多车马通过蒲津桥,罢官免职。他私下里收了多少“过路好处费”?都查抄了。
而张家从西宁卖出去的铁器,那真是熔炼一下重新再锻造好便都是好兵器。包铁皮的铁舟?反正是“合格”的。
因为如此,建设局被查办了上下一大串。
至于徐阶,本人确实没得多少好处,但他有好几个同乡被逮到了牢里。
这是徐阶的至暗时刻,怎么处置,还是要看圣意,他的罪责毕竟还不算重。这么大的工程,谁也无法保证绝对督办到位。
因此他的明文奏对,就变成了请罪疏、保证书。
严嵩甚至为他求情。
朱厚熜看到严嵩为徐阶求情,心里觉得怪怪的。
他知道,徐阶现在还是指望前程、爱惜名声的,他如今却是不算大贪,更没有许严嵩什么好处。
严嵩被他用总理国务大臣的饼吊着,也不想在完成那一步之前给同僚留下太多漏洞。
“子升罪小,世情罪大。陛下要以大同党正官风,不也是因为如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