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朝野波澜”朱厚熜不动声色地重复了这个词,“朝野波澜如今朝野,有什么波澜?”
“臣不敢妄言。”
“曹明卿,曹察。”朱厚熜先称了字,再称名,声音压低了很多,“二十年来,朕后宫之事,何时引发了朝野波澜?”
曹察磕下头:“东宫之忧也”
“世上本无事!”朱厚熜冷冷地说道,“东宫有什么忧?册立多年,开府建衙多年,朕言传身教多年,监过国,伴朕视过朝,忧从何来?”
曹察的冷汗出来了,但仍旧以为这只是皇帝对他应该有的敲打。
事情都到了这份上,他只能说道:“国有凤丝再续之急,陛下春秋鼎盛,子嗣繁茂。朝野波澜,非为今日,乃虑将来。”
“凤丝再续,好啊。”朱厚熜的声音更加冰冷,“皇后还在几筵殿里呢,朝野已经琢磨着这件事了吗?”
曹察说的当然是实情。
“桂栋坐清晓,瑶琴双凤丝。”用温庭筠的诗,这续弦都说得雅致。
而皇帝春秋鼎盛、身体康健、子嗣繁茂和续弦二字联系在一起,当然就是无穷可能。
皇帝的家事就是国事,委婉地说出来这东宫之事确实能引起朝野波澜,那再客观不过了。
然而这件事就是变了质。
“朕委伱以大明民政事,这东宫事,是你该忧虑的吗?你心里又有什么样的波澜?”
“臣忠心无贰,陛下之忧,臣亦忧之。”曹察抬起了头看着朱厚熜,眼神坚定,“臣只盼陛下福祚绵长,大明丹宸永固!千秋万代,基业长青!”
“好,你忠心无贰。这么说,朕有什么旨意,你定会照办?”
“请陛下降旨!”曹察又低下了头。
“你那侄孙女,皇后颇为喜欢。孙元在陕西种了这么多年树,儿子的婚事都没精力操心,皇后生前常常惦记此事。今日,朕便做一会月老牵个线,等孙元回京了,不如议一议。若是能成,便是亲上加亲,你意下如何?”
曹察浑身一震,但只能磕头谢恩:“陛下御赐良缘,舍侄听闻,必定感激涕零!”
“平身吧。”
朱厚熜看着他站起来之后,眼神有了一些萧索,这才说道:“你在广东、湖广这么多年兢兢业业,朕今日仔细瞧着你,才发觉你也老了不少。”
“臣蒙陛下信重,不敢不用命。臣如今忝任民政部尚书,早已深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