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小棠踏步,摇着行云流水的辉光,孙宜年俯视,同时暗暗在心里吃惊。
这丫头,难道私下里偷偷练过?不对,上次看她出手,还是前月中旬,师父在雪桃林里指点她的招式。时隔两月,怎的一下子判若两人?
“好剑法,”刘扶光瞧着她,眼中渐渐显出怀念的神色,像是透过孟小棠,看到了另一个故人,“你瞧,我就说她天份不错。”
尸人痛觉尽失,只知呼喝觅食,但孟小棠杀得兴起,竟也让尸人的咆哮听起来浑如一类惨叫。用不了多长时间,一林的尸人已叫她砍瓜切菜般削得干干净净,只剩下零星几个在地上蠕蠕弹动的碎块。
她提着晶莹剔透的短剑,蹲在地上,挨个将还有气的尸人搠个透心凉,完了笑嘻嘻地站起来,对孙宜年道:“师兄,这些都有几个?”
孙宜年摇摇头,语气中难掩惊诧之意:“一千零七十三个,你进步这般快,很好,想来师父也会欢喜不已。”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孟小棠高高兴兴地说,“就觉得整个人冷静得不得了,出剑也又快又准。师兄,你说我是不是该突破筑基啦?”
孙宜年无语道:“你当筑基是大白菜,哪有那么容易?稳扎稳打,方为正道!”
孟小棠才不理会他泼的冷水,还待说些什么,身后如山的尸堆,蓦地微微一动。
刘扶光蹙眉道:“小心!”
孟小棠不解其意,还在愣神间,一头遍体漆黑的畜生,已如闪电般朝她后心钻咬去。
孙宜年面色一变,他虽是筑基圆满,但那头尸人气息凶猛,论起修为,竟只比他矮上半阶,加之善于隐匿,孙宜年竟不曾发现它就在其中埋伏。
“低头伏腰!”他一声厉喝,腰间长剑出鞘,瞬息掠至孟小棠身前,便要一剑横斩,但另有一道比他还快,还凌厉的剑光,宛如一瓣轻飘飘的落花,从旁侧吹至面前。
尸人发出尖锐的长啸,那飘来的一剑刁钻至极,直接从下至上地洞穿了它歪七扭八的脊椎,犹如一根烤串的木签,串碎了它用于支撑身躯的刚硬骨骼。大惊之下,孟小棠当即扑到地面,孙宜年接着一剑上挑,剑锋如卧山川,大力劈飞了偷袭尸人的头颅。
“唉哟、唉呀!”危机解除,孟小棠才急忙跳起来,奔到孙宜年的袖子底下,“它、呜呜,它好吓人!”
孙宜年拍拍她的头,右手的剑锋倒始终不曾收回,只是微微下垂。
“不知哪位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