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前者是你的故土,赋予了你骨、血和灵,它是你一生也逃不开的起点;后者是你曾经的挚友、今朝的死敌,他给了你几乎是下半生的前进目标,并激励你为之奋斗然后,就在你即将抵达终点的时候,他再亲手敲碎了这一切。
爱与恨、生与死,自始至终,贯穿了一个人的母题,皆包含在这两个名字里了,我还要怎么逃?
该正视它们了,顾星桥对自己说,是时候停止逃避了。
无论他在口头上承不承认,天渊对他而言,就是一个世外桃源般的避风港。在这里,他什么都不用担心,什么都不用惧怕。帝国的缉拿,西塞尔的军队,族人的唾弃它们是到不了自己身边的,甚至在它们接触到自己之前,天渊就已经让它们变成了真空间漫荡的粉尘。
这是一个犹如堡垒的襁褓,供给他无所顾虑地舔舐伤口。如果可以,他真能在这里训练一辈子,同时被天渊呵护备至地照顾一辈子,可这无异于饮鸩止渴他需要的不是鸩,而是一把刮骨疗毒的利刀,一瓶烈性如火的豪酒。
顾星桥眨动双眼,他的心跳已然恢复了平静,青年从地上坐起来,慢慢走到房门前,解锁了房门的开关。
外面静悄悄的,不过想来也是,他和天渊都不是闹腾的性格,星舰上,寂如井水的氛围才是常态。
沿着走廊,顾星桥看了一下天渊的位置,b区17层档案室。
他在档案室干什么呢?
运输球静谧地滑动,将他无声且快速地送到了目的地。顾星桥跳下去,踩着银白纤薄的台阶,隔着流动似水的光幕,他看到了天渊的身影,他矜傲地坐在拱卫的宝座上,面前却摆放了一桌各异的散乱信纸。
这是又在写信了?
看得出来,即便是智能生命,也为斟酌词句,修饰词藻而苦恼。或许是过于聚精会神的缘故,天渊居然没有察觉到顾星桥的到来,他捏着一支精美的晶笔,笔顶抵着唇角,眉心微皱。
顾星桥正想走过去,让他别写了,就见天渊沉思着咬住顶盖,“咔嚓”一声咬碎了,然后深思熟虑地深思熟虑地吃了下去。
顾星桥:“”
就像咬薯条一样,天渊咔嚓咔嚓地嚼碎了一支笔,再从旁边的笔盒里拿出一支,继续抵着唇角。
顾星桥咳了一声,战舰的化身顿时惊醒,他急忙抬头,看到顾星桥靠在林立的档案柜边凝视他,那目光有一点好笑,还有一点无奈。
这个眼神就像过电一样,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