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他心花怒放地说,“宫殿里是不是有水?啊太好啦!”
他手忙脚乱地收拾好工具箱,兴冲冲地跑向法尔刻,伸着手就往上爬。法尔刻没见过他如此急切,想要坐在自己背上的模样,一时间有受宠若惊,愣了一下,才降低身体的高度,让余梦洲坐上来。
马群也愣住了,余梦洲拍着法尔刻的马鞍,催促道:“快,这身衣服是一秒也穿不下去了,快带去洗澡的地方!”
说着,他回过,对以太挥挥手:“等洗完了再给你弄蹄子,你再等一下!”
法尔刻无言地一偏,示意族群跟上,随即,它的周身燃起烈焰,一如前几天的夜晚,将余梦洲全然遮蔽,朝着宫的方向进发了。
恣乐教派的宫殿,一向是魔域中为穷奢极欲的所在,世间任何放纵的享受,人能想到的在这里,人想不到的,仍然在这里。它基本上就是“乐园”这个词汇在现实中的化身,多少隐秘的堕落在金银的阴影中滋,多少荒淫的阴谋在床笫的暗语中显现——然而此时此刻,宫遍布残缺不全的尸首,犹如被血雨尽情洗刷了一遍。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要节制,要收着”高耳恨铁不钢地吐出一烈焰,将尸骨化为焦淬的灰烬,“你怎么就是改不了这个见血疯的臭毛病?”
军锋不服气地甩着尾巴,把灰烬吹到富丽堂皇的花园里,嚣张地回喊:“收着了呀,这里不是没塌吗?”
敢顶嘴!
高耳气得喷火,它不怀好意地摩擦着獠牙,诡秘地压低音:“你应该很清楚吧,人类的心肠比花园里的花瓣要软,他可是从凡间来的,首领已经尽力避免让他看到太多地狱的常态,因为那样的话,他即使不害怕,也出厌恶的情绪你要让他厌恶你吗,军锋?看到这满地血淋淋的垃圾,你觉得人类怎么想恶魔战马,怎么想你呢?”
军锋乱甩的尾巴凝固了,它僵在原地,就像石雕出来的。
高耳恶意且愉悦地眨眨眼睛,满意地听到了军锋乍然崩溃的哭嚎。
“——再也不敢了!”军锋把鼻子吸得震天响,化作一阵狂风,拼命席卷着里里外外的尸体和血污。
高耳称心如意,站在一旁当监工,等到剩下的同伴都到齐了,它才善心大发,给抽嗒嗒的军锋发布了赦免令。
“好啦,都弄得差不多了,”它懒洋洋地说,“停下吧,人类已经来了。”
余梦洲到的时候,没来得及感慨这座宫殿可太华丽奢侈了,就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