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发的得心应手。
马蹄上精细巧妙,费了大心思去设计的刑具,统统被余梦洲破坏了四堆金属垃圾。他刮掉脏污的部分,铲干净蹄底千疮百孔的细窟窿,再将柔软的丝绸撕细条,充作绷带,绑在修好的蹄子上,擦了擦汗。
“可以啦!”他摩挲着灾变的鼻梁,“这两天先不要过于激动,不能随意跑跳,把绷带挣开了,好不好?”
灾变激动地连连颤抖,差点要调振动模式了,它说不出话,只是呜呜咽咽地把埋在余梦洲怀里,拼命蹭着他。
余梦洲边笑边叹气:“唉,这一身的汗,别蹭啦别蹭啦”
其它魔马眼红地看着这一幕,以太不客气地走过来,假心假意地把灾变往旁边顶:“就是啊,人类也很累了,你让他休息一下吧,别缠着他了。”
虽说它们都是患难与共了这么久的同伴——共为地心降的魔马,甚至可以说,它们就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但恶魔毕竟是恶魔,弱肉强食是纂刻在基因里的本性。自从它在缠斗中输给血屠夫后,同伴们看它的眼神都带着幸灾乐祸,灾变更是抢到了它前面,为了第四匹解脱禁锢的魔马,再没有人类的安抚,妒火就要把它烧干了。
没有首领维护秩序,七瞳也咬着灾变的鬃毛,把它往后拽。灾变气得顶冒烟,转喷吐烈焰,用尾巴不客气地狠抽它们:“滚、滚开!”
怎么又要打起来了?
余梦洲心里着急,刚想上去劝架,袖忽然被轻轻地拽了一下。
他回一看,是朝圣。
朝圣无地摇了摇,示意它不要去理马群的日常争端,同时站在他前面,用身体作为盾牌,挡住了熊熊灼烧的烈火。
“让它们闹吧,”铁权杖晃了晃脑袋,“只要你不被波及就好了,首领回来后,处理它们的。”
说曹操,曹操就到,洞窟正在摇摇欲坠的边缘,法尔刻的音便出现在洞,遮挡了大半的光。
“在干什么?”它阴沉地问,“精力无处发泄,是不是?”
纷争的动静戛然而止,闹的魔马们讪讪地停止厮打,看向马群的首领。
“收拾东西,准备转移了。”法尔刻下令,“想闹,就去宫里闹。”
亵舌惊讶地问:“军锋这次这么收敛,能留下一座宫?”
法尔刻略一点,转过目光,看着余梦洲。
“来,”它柔说,“你不是想洗澡?”
余梦洲的眼睛一下子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