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梦洲实在不懂这些马的心里都在想什么,他也没那个力气去揣度了。他饿得发昏、渴得心焦,这种时刻,哪怕是不远处的一个腥臭血潭,在他心中居然也有了诱人的地位——起码那是液。
实在不行,可以喝那个,反正不是人血,只要能充饥解渴就行了
不,这血可是属于马群的上一任主人的,他们会说话,也有人形,你真能喝下去吗?
放什么屁,能活下去就行了,你看这些马的型,得是米高的巨人能跨腿骑在上面吧?那还算人么,都是恶魔!
那更不行了,谁知道恶魔的血对人类有没有毒,你先不要考虑自杀的,们还有希望的!
断粮缺水到了一定程度,余梦洲甚至在脑子里出了两个声音,自娱自乐地相互争执。
终于,转机在傍晚时出现了。
暮色阴沉,东南方向的地平线,呼啦啦地飞起了一群黑点。一匹魔马骤然仰头,厉声嘶鸣道:“报丧女妖!他们放出了报丧女妖!”
一直在阴影中静卧的尔刻站起来,到它焦躁不安的族群面前。
“噬主的消息很快就会传,你们休息的如何。”
马群以隆隆的咆哮作为回应,用尖锐扭曲的前蹄刨着赤红的土壤。亵舌充满恶意地说:“解决那群废物很容易,没受到什么损失。”
它的马鞍上,还钉着镶满倒刺的铜靴残片,这是前骑主的遗留物。
“那们就迎战,”尔刻转过身,“把那个自称的工匠拽起来,现在就是他为们服务的时候了。”
军锋眼前一亮,几颗火星子从瞳孔中迫切地崩出来,但还不等它跑过去,年的同伴已捷足先登。
七重瞳跑到笼子跟前,先深深地嗅了嗅味道,一下咬笼门,转头向首领汇报:“他昏过去了。”
你!明明你早晨还跟说,让不要管人类的死活!
军锋忿忿地咬着马嚼子,用前蹄把地面踏出了深深的、燃火的裂痕。
“因为他昨天就说他饿了!”它不甘心地小跑过去,蛇尾抽打着后腿,“喂,你要吃什么?”
余梦洲在半昏半睡中,忽然听到一个声音问自己“要吃什么”,下差点喜极而泣,拼着全身的力气,气若游丝地呵出一个字:“水”
“水,”军锋歪了一下大脑袋,转头对高耳说,“喂,他要水!什么是水?”
高耳谨慎地停留在一个距离牢笼不远不近的位置,没好气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