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萨迦无故跑出去的那天起,他的表现就一直怪怪的。大海獭时常望着云池怔怔入神,又在云池不解回看的时候躲闪目光;像之前那样,把云池抱在怀里睡觉时,亦不如以往安分,总要不自在地挪来挪去,一会扭到这边,一会扭到那边,好半天才能安稳睡下。
虽然在扭的过程中,始终不肯撒开云池就是了。
真是奇怪啊,云池捏着自己的下巴,若有所思地沉吟。
是生病了吗?不像啊;是最近的饮食不合口?他早上还吃了一大碗牡蛎粥呢;是岛上出了什么问题?那就更不是了,如果岛上出了问题,萨迦可不会悠哉悠哉地坐在这里,和一条没织完的围巾较劲
云池也尝试过打直球,主动向萨迦询问原因,可大海獭只是支支吾吾地用借口遮掩,始终不曾明说。
少年思来想去,得出一个结论:倘若是什么严重的难题,那萨迦的态度肯定会比现在沉重的多,所以,他烦扰的肯定不是什么大事。
想明白这一点,云池就不管了,反正人际交往的时候,总得给对方留出点个人空间,谁还没有个小秘密呢?
他复又愉快起来,拍着满溢阳光的木地板,笑吟吟地招呼萨迦:“萨迦,快来,我给你梳毛!”
自然,云池现在还没拿到梳子,凿刻梳齿这么细致的活计,他同样没有足够专业的工具去完成。他说的梳毛,也就是用十根手指头,像犁地一样扒过萨迦浓密丰厚的白毛,把大海獭细细的捋过一遍。
通过这么多天的相处,他已经发现了,萨迦并不是不喜欢其他人的触碰,他是太喜欢了,甚至喜欢到了有些不习惯的地步。睡觉就不用提了,平时和云池在家,他走路要挨着云池,坐下要挤着云池,云池在厨房里做饭,他要把大脑袋搭在云池的肩膀上,用热热的鼻息和嘴边毛毛的胡须,来回蹭云池的耳朵及脸颊,乃至出门的时候,云池还要坐在他的背上。
除了捕捞牡蛎海胆的时候,萨迦不会让云池跟着一块下海,平日里,云池很少离开过他的视线范围。
这么粘人,怎么会讨厌触碰和抚摸呢?
海獭听到了云池的召唤,他默默从床边抬起脑袋,望着自己的人类幼崽。
梳毛,你要给我梳毛?
萨迦哀怨地瞅着云池,不,不要梳毛,梳毛只会让事态变得更加复杂艰难
“快来嘛!”云池再拍拍地板,试图用义正辞严的语气来掩饰自己的司马昭之心,“不要担心!我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