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枉城的“规矩”在先,宫九歌自然先得对方点头。
那离遵看着长年失修的屋子,好意提醒说:“这地方虽然打扫干净了,只是怕还不能住人。”
不说别的,那摇摇欲坠的房梁看着都提心吊胆。
宫九歌领了对方的情,但是于这里,她有种异样的牵绊。便是在宫家都不曾萌生的感觉,在此时此地淋漓尽致,家的感觉。
那离遵还是应下她的要求,转而问她是怎么找到这儿的。
宫九歌毫不客气的将原珂交代了出来,将事情经过说了以后,她状似无意地赞了句:“本以为原将军神武非凡,脾性也该如此才是,却不想她平易近人,既有大家风范,又不失柔情。”
那离遵无言,他认识的原珂和面前人的评价,丝毫不沾边。而且,她说的是大家风范?还是大将风范?
那离遵的认知里,原珂铁血铮铮,而且性子孤傲,与人并不亲近合拍,唯一能亲近她的,怕是只有她的部下。
当然,宫九歌对此并不知情。
当晚宫九歌就在收拾出来的屋子里歇下了,被褥是铃铃新买回来换上的。
院子坐落在古巷里,邻里都早已空了出来,不知道他们的主人是搬走了,还是没回来。枉城的夜里连声蝉鸣都是奢侈,只有恍惚间一声狗吠入梦。
“怎么现在才回来?”
谁在说话?宫九歌迷迷糊糊地想。朦胧间,天色似乎已经亮了。
门外走进来一个瘦削俊朗的男子,绕过屏风,来到宫九歌床前。男人眉眼如同被造物者精雕细琢,五官深邃迷人,嘴角噙着浅浅的笑,为他出色的外表蒙上一层脱俗之风。
宫九歌如同梦魇,动弹不得,听着耳边的动静。
是有人从她身侧坐起来了。她身边有人?!
刚刚说话的也是她身边的人,是个女子,声音里带着几分刚刚睡醒的迷糊沙哑。她走下床,赤着脚来到男子身边。
“可还顺利?”
“怎么起来了,”男子倾身将她抱起来,“地上凉,把鞋穿上。”
床沿一侧塌陷,是有人坐了下来。
宫九歌总算看清了二人的脸,女子姿容绝色,一颦一笑皆是风情,男子满脸宠溺,容颜出尘。宫九歌的脸上都不免能看到二人的影子,他们的身份不言而喻。
姬忘姝坐在床上,伸脚轻轻踢了踢在她面前半跪下身给她穿鞋的宫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