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门再次关上,看来就打算把他们关在里面了。
天空灰蒙蒙的,乌云压得很低,有人在柴戈身上盖了件透明的塑料雨衣,柴戈在雨里闻到了烧纸的味道。
柴戈歪头,所有人都安安静静走着,雨水打湿了他的裤脚,寒气顺着皮肤往身体里钻。
地面慢慢升起了浅薄的雾气,远处变得看不清,他们架着柴戈到村里唯一的小诊所。
小诊所似乎才翻新过,墙刷得雪白的小平房挂着牌子,棕红色的铁门拉开,平整的水泥地被踩湿,柴戈坐到墙边的椅子上,穿着随意胖胖的女医生从桌子后出来,抽出体温计甩了甩让他夹在腋下。
把柴戈送到后村长交代几句就和其他人一起离开,架着柴戈来的两个村民一左一右坐在他身边看着他。
柴戈现在感觉好一些了,他不动神色打量着这个小诊所,对面的病房里还躺着两个挂盐水的人。
过了几分钟女医生过来了,她让柴戈把温度计给她,问了柴戈有哪里不舒服,柴戈隐瞒了眼睛的事,女医生问只说是不舒服看不了东西。
女医生给他配了退烧的盐水,动作熟练地在他手臂上绑上皮筋,拍了他手背几下擦了碘酒,拿针就怼进了血管里。
柴戈的血回到了输液管里,医生弹弹管子,把药水瓶挂在钉在墙里的铝合金管上,血又回到了柴戈血管里,她把速度调快又走了。
柴戈挂针挂得嘴里发苦,外面很快就黑了下来,他挂第二瓶的时候来送饭,柴戈打针的是右手,他就用左手拿勺子舀着吃。
打完针柴戈体温已经正常了,他按着手背,那两个人夹着他往外走,打开门冷风扑来,柴戈抖了一下。
他们打开手电筒,光柱只照亮了身前的路,照向更远的地方就被黑暗吞噬了。
他们带着柴戈往另一个方向走,两个人一直很沉默,只在吃饭的时候聊过天。
路上有赶着牛羊回家的人,他们看见柴戈眼神都很奇怪。
柴戈的表现让看守他的人放松了下来,他们把柴戈带到一个两层楼的空房子里,里面除了天地和蜡烛什么都没有。
他们把柴戈关起来后其中一个就离开了,另一个坐在门口点燃烟抽了起来。
柴戈在房子里走了一圈,然后他走到门边,敲了敲门:“麻烦你,也给我一支烟吧。”
看守他的是个面相略苦的中年男性,眉间沟壑很深,眼皮往下耷拉,脸上皮肤很糙,眼睛浑浊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