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入夜了,村子里是有更夫的,彼此的住处又隔远,黄家本就住在村中荒僻处,有一条路直通村口的池塘,否则当年黄母的也不至于个见证,刘小玉的叫声全淹在蛙鸣中,不过激起了几声犬吠,远处一片屋舍淹在黑暗中,始终无有灯火出来。黄富将刘小玉扇了几下,刘小玉便弱了,叫也叫不出声,待到了池塘跟,一把将刘小玉搡了下去,这池塘四周都是黄土,他滑到塘边,就着将刘小玉按到水里,对方极挣扎,黄富不管不顾,只更咽道,“娘,儿子送人下来服侍了。”
也不知过了多久,下反抗道渐弱,黄富忽而松开,仿佛大梦初醒一般,将刘小玉拎了起来,又摇了几下,心中惊慌至极,诸般念头纷至沓来,心底只想道,“这就了?别,别!”
他无论如何也想到自己竟会成了杀人的凶徒,但将刘小玉摇了几下,感觉到她体中仿佛又有一股气正在凝聚,躯体还完全变软,忽又起了一念,暗道,“不对,不对,她若活转回来,还有我什么好果子吃?怕不是要去彬山做苦役也!”
他这般作为,若是或许还无妨,毕竟还人——但现在买活军来了,这便不叫‘毕竟还人’,而是叫做‘几乎已经杀人’,买活军对百姓是很凶狠的,有‘念在初犯’,‘毕竟家’,以刘小玉的性子,一活过来,必定是要四处去嚷嚷,这种几近杀人的行径,闹开了他一定会被送去彬山。他和村长又无交情,再说村长现在也不敢遮掩这么大的,村民时常进城,谁都可能去告状。
他家中无旁的亲戚了,这一去彬山,家里的岂不是都给了刘小玉,到那时候,她坐招夫,找个新男人,若是生了孩子,这块以后就真不姓黄了
若说第一次杀人,是他气血上涌,冲动行,那这一次黄富便是杀机坐定、恶心起,再无不忍,将中女体一把压入烂泥中足足一刻钟,直到刘小玉再无声息,这才将她扔在泥潭里,摸黑回家取了麻绳,又回到池塘边上,捡了个大石头,将尸体和石头绑在一起,推入池塘深处。
他在池塘边来来回回,拖曳出无数痕迹,黄富草草收拾了一番,又去池塘上游的小溪里洗了脸,怔怔寻思起来:要是,便将她推在池塘里,嗣后说是母亲回来索命,村里人也有不信的,大家议论一番,此或许也就过去了。但现在大家都识了字,黄富本能便认为这做法是行不通的,是以他还是将人用石头捆上,叫它沉了下去。
若是报失踪呢?能蒙混过去吗?村长怕是要上报的,还有那些叫警察的买活军兵丁也会来找人,黄富过去一年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