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争执了一会,话都说难听,刘小玉字字句句说的都是黄富本不会挣钱,连三两银子的账都填不上,甚至还说到了黄富去的老娘,“娘不就是为知道的这草料,这才干净利落一了之!她可不敢再来三两债了!”
这句话戳心窝子了,黄富怒喝一声,挥着水烟锅就往刘小玉头上敲去,刘小玉伸去挡,被烫一缩,竟丝毫都不示弱,转就抄起堂屋门边上的扁担,怒视黄富道,“吊毛龟,叫不叫我去,我也是要去,个咀子,明天就去离婚!阿里自己过好日子去!我赚钱买了牛,种不我自己的口分田?”
有句话叫下雨天打孩子,闲着也是闲着——这句话其实在有些方是‘下雨天打媳妇,闲着也是闲着’,村子里不打老婆的农户实在是少之又少的,倒也不往里打,几个耳光,几下拳脚,打狠了怕她跑了,或者上吊了,但完全不打那也是不成的,‘女人不打岂不是要上天了’!
当两夫妻情投意合时,时常会说一句话,那就是‘过门来,也不曾动我一个指头’,可见当时的家庭暴是多么的普遍。黄富自然也是打刘小玉的,几年不怎么打,他母亲去世后便频繁了些,而刘家倒台以后就更频繁了,但不论频率如何,只要她动,刘小玉就只能低眉顺眼受着,绝不敢进一步触怒她,这还是她第一次反抗。
这自然是为买活军了,为那荒唐的女田,或许也为农妇进城能找到工做,刘小玉便逐渐抖起来了——所以说女人识字做什么!识了字更奸,更坏!黄富喝酒仿佛也有了三分的醉意,拿着水烟锅,起问着,“这话当真?”
“我便要分了一亩田去又如何!”刘小玉像也豁出去了,扁担舞动着不许他靠近,有些歇斯底里尖叫道,“就要分了的田去,吊毛龟、长工种子,连儿子都有要田又做什么!离婚!明日就进城离婚!”
黄富道,“好!好!好!”
他将水烟锅扔在上,砸出几火星,生受了刘小玉扁担一拍,走到她侧,那扁担刮在他脸上,热辣辣的,定是刮出了血,黄富也不管,一就被他抓住了刘小玉的后脖领子——他虽不高,但刘小玉更矮,哪里比过男人的气,若是以,抓着发髻刘小玉根本连动都动不,此时头发剪短了,抓了后脖领子,她也只能徒劳挣扎,又吃了黄富一巴掌,里的扁担不觉就松了,掉到上‘呛啷啷’稀里哗啦滚远了。
黄富扯着刘小玉往堂屋外走去,刘小玉尖叫道,“松!救命啊,来人啊!杀人啦!”
黄富心下只觉快意,狞笑道,“松什么?咱这就去离婚!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