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道做什么!”这里是浙江道,税长是浙江道的官,他用福建道来指代了已经没于敌手的许县,免去了多争议,可见这是个会做官的成人,并不是什么一门心思往前冲的愣头青。
“江道那里连年来收成不好,”这种场合陆大红法面,只能刘大上前应酬,他借由两船间的搭板登上船头,也成为兵丁们利箭瞄准的对象,刘大仿若不觉,恭敬地回话,“正好福建道这些年来,风调雨顺,日子算能过得下去,却又少人种田,百姓们实在没有活路了,请我们押镖,护送他们福建道找些生路,非也是求生之举罢了,这些前面的是些在本地实在养不活的孩子,后面艘是阖家人在这里的。”
这话听起来漏洞百,简直令人发笑。首先虽然敏朝这百年来流民成风,但在官爷面前,流民本身是非法的存在,没有路引处乱跑,这在从前是要治罪的。招引流民跨省、非法贩卖儿童、非法押镖,说来是杀头的罪——不过由于敏朝百姓在生活中普遍要触犯上条反应,所心态上有一种饱经风霜的沉稳,刘大也沉着,他相信适送上的一小袋银两也足润色他的言辞,说底,的确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留在当地实在活不了了,来闯一闯,能真把人抓起来吗?
税长接过银袋子,在手里上下掂了掂,发一声嗤笑,他的眼神犹如鹰隼,在那十艘船上游弋,刘大心里不由生一丝异样感,他觉得这个税长来历恐怕不凡——但身在水上也有一点不好,那是跑不哪里去,船的速度有限,现在除了暂且应付着也没有别的办法,若是双方冲突起来,只能等着六姐发兵来救,哪怕愿意抛下这帮孩童,没有马,他们这帮盐贩子也跑不哪去,能趁乱走脱一两个回去报信已是理想了。
快艇上的气氛有些凝,税长似乎在犹豫是否要放他们一马,眼神依旧逡巡,手中的银袋子迟迟没有收入囊中,刘大背心里一点一滴渗冷汗来:许县已被买活军占了,他们这是往敌占区运人,虽然只是孩童,成年人并不多,但、但
“军爷,给条活路吧!”乌篷船里突然传来了女子低沉的声音,“您也知道,孩子们留在当地只有饿死,就让她们去了那处,又怎么样呢?”
江面上的气氛是凝固的,只有春风呼呼地吹着,船只在河水中上下起伏,波动不定,船夫不断用撑杆平衡着风力,船里传来了孩童们逐渐急促的呼吸声,有些孩子已吓哭了,但快被捂住嘴,将声音压制了下去。税长身后,有些兵丁手里的弓箭已经力地软垂了下来,不再指着人头隐约簇拥的船只。税长深沉的表情也现了一丝裂缝,他恶狠狠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