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这个缘故,这座山中大家都穷得平均,靠山里的村子,外界骚扰的机小,而且深山鸟兽多,土地相对肥沃,但他们多打的粮食几乎都要拿来付商业上的差价。陆大红一路调研过来,结论都是大同小异的,以许县现在的况,这座山里的村落既没有太多的战略价值,也没有经济价值,完全可以大范围搬迁到许县去。
当然,在山里留些住户自然也不可能完全没有用处,譬如杀死曹驿丞的恶贼,或许便不是从这座山流窜来的,因为众多村落都没有见到陌的行人经过,至少他们在山上讨野菜时也没发现什么人迹,而且这座山主要接壤的江西道这几年算安稳,虽然陆续仍有流民入山,但没有听说闹大匪——农户逼得活不下去,入山成为隐户这是正常的事,骑马、有铁器能杀人,这个恶贼从前在社上应当是有一的身份,这样的人家在江西道不至于逼得落草逃窜,连地都呆不住,要逃到外地来。
这样的村子,喜事不见多少,丧事倒是年年都要办的,而且相当的敏感,不便谈论——没有铁器,光靠套子和石器来捕获野兽,不是每一次都能成功的,虽然住在山里,但肉食却也珍贵,饿死的人,胳膊腿都只有芦柴棒子粗细,那也就罢了,若是受伤了呢?若是野兽捕食了留下的残躯呢?这是不能细究的。
盐队的人不问这些,只问收成,众人也都是叹息居多,这些年来冬天越来越冷,在山上感受深,鹅毛大雪逐渐不再罕见,而夏天热,雨水也多,蚊虫就多,或许也有稻种退化的关系,如此极端的天气影响下,年年都在减产,日子的确是逐渐过不下去了。
如果没有谢双瑶,在彬山落脚的北方流民可能也这样,逐渐缓慢地死在深山之中,除却骸骨,留不下丝毫痕迹,历不记载这样无声消逝的人命,他们甚至自己都算是认命了。——在境况没这么坏的时候,能接触到铁器的时候,拿起镰刀锄头,或许能从和他们一样的人手里抢来吃的,但当时良心在,到良心不在的时候,连造反作乱的能力都没有了。
陆大红自己就曾是北方流民,她明白这些流民的心理,这些人只要能吃饱喝足,便是六姐最忠的拥趸,因此她非但没有去分辨、审判他们在山里的作为,是不是客串过山匪、有没有吃过死人而是一视同仁地将村民介绍到许县去做活。反而是翻过了虎山之后,她的态度谨慎了,主动做起了已婚妇女的装扮,并且指吴老八扮演她的相公。
如果只是这么一座山的村落,盐队是不带这么多货的,他们选择带了十几头毛驴的货,主要是因为翻过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