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习过后，开始正式上课。
安静的班里散布着浮躁，一群半大孩子压抑着即将飞出鸟笼的激动，故作乖顺地上完放假前的三节课。
下课铃响，学生们背上或大或小的包，一个个作鸟兽散。
莫凡一把拉住想要进入族群的刘天，跟她说了取小说的事，不等刘天开口，莫凡央着她快去。
刘天应下，去办公室给莫凡拿书。
莫凡坐在位置等刘天回来，看着门口往外涌的人们。
不一会儿，门口归于安宁。
她顿时觉得无聊，拿起一个红色的咖啡杯子，用紫色吸管，吸溜吸溜喝水。
喝了几口，抬头张望，一眼看到前面稳如磐石的张先。
“张先，你怎么没走？”莫凡疑问。
张先回头看莫凡：“我不着急。”
“不急？！”
这是一个月才一次的大逃离，管他急不急，每个人都该冲出去才对。
想到刚才想冲没冲了的刘天，莫凡恍然大悟。
“你在等刘天，等她先你走了，你再走！？”
见张先阳光里的眸色深了深，莫凡确信她没猜错。
她敛眉低首，捏着吸管，把吸管尖尖的底部架在水和空气的交界处。
呲溜一口，叹喟道：“当心真心付出打水漂，一片温柔付诸东流！”
其实，她主要还是担心刘天。
这个张先，对刘天太好，刘天不是凉薄之人，只怕脑袋一瞬间开窍，她负担太重。
“不会！”张先笃定，继而道：“何况，我所求，只是她做自己。”
闻言，莫凡整个人一顿，目光明暗交杂。
沉默过后，莫凡抬头：“你可真伟大！”
她的语气，辨不出感叹，嗟婉，还是艳羡。
然，张先并不在意她的态度，自然也就不会因她的语气产生多余的情绪。
“每个人对事物的理解不一样，我心中对爱的解释：爱是静静看着玫瑰盛开，而不因它的鲜艳采摘，但是看到它经受风吹雨打，会心疼地忍不住撑开一把伞来。
雨停，即便再留恋不舍，我仍旧愿意退开。”
他眸中不自觉带上暖意，视线看着门口方向，等一人归来。
莫凡怔愣，凝望张先，眼里浮现水光，目露温暖，眼底却夹杂着淡淡的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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