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籁,反给这冬日的当院添了几分鲜活。
陆无咎道:“走一套上次教你的,对敌不利时脱身的萍踪步法。”
他教学时向来有种认真的神气,而且会点,抽查的正是送傩练得最少的一套步法。
若是从前,送傩便不吭不响地听从了,可今天……今天不同了,她抬睫看了他一眼,雪白无瑕的脸上透出些信赖意味,与他直言自己的想法:“我不喜欢逃匿的功夫,我用不上。”
陆无咎知道她不喜欢,所以才要按着她学,“宁思一进、不思一退是好事,但若真到了绝路,有一线生机你不抓住,白白把命拼进去?也许你一辈子也用不上这个,但是要会。技多不压身,练。”
送傩磨蹭着摆开姿势,心中不以为然,他吃饭之前还不是这样讲的,明明说什么只管出剑就是,现在又要她学逃跑。
她要是真逃,看他怎么样。
正此时,面门前陡而裘来一阵急风,送傩本能一凛,其人已如风过境而至,灰衣成影,连移动的轨迹都肉眼难辨,贴身揽腰,往他自己怀里一带。
送傩诧得忘了躲,以她速度,也未必躲得掉。抬头,腰畔的那只手又收紧些,一双幽静的眸子看着她,是认真也是柔情:
“专心些。”
说罢松开掌心,两人一触即分,陆无咎有风度地退开。
送傩见识了真章,暗中赞叹,深吐两息,稳住心神道,“我会练到像大人这样快的。”
“嗯,”陆无咎笑应,“那你就出师了。”
送傩再无抱怨,姑且当成一种提升轻功的法子,专心练习起来。
那边厨房里杨婶正在洗碗,透过门扉看见这一幕,哎哟一声,好好地请人家姑娘来吃饭,才吃得五饱六撑,怎么又操练起来了!这是讨媳妇还是训下属呢。
她好生不解,不过在外事上头,向来不干预陆无咎,纵使心疼那姑娘不容易,也只得由着他们。
一径练了近一个时辰,送傩额角薄汗微沁,陆无咎叫停,上前指点了几处,递出一方素帕。
送傩犹豫一下,接过,两枚相擦而过的指尖,好似蹭出一道酥麻。
她没用它擦汗,轻轻地掖在掌心,“多谢……”
“咱们之间还用说这个字?”陆无咎一改方才的谨肃,“你这样客气,可我的手都被你碰过了。”
送傩眉头一跳,做什么一副哀怨口吻,这是干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