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愿将之称作无妄之灾,扭头看了送傩一眼。
送傩此时也明白了他说的“杨婶会唠叨”是何意,杨氏自然不会对来客无礼的,可对自家人,就没那些春风细雨了。于是她不敢再狼吞虎咽,久违地吃了顿慢嚼慢品的饭。
久违地发现,原来食物不止是用来充饥饱腹,鸡鱼鲜疏,八角茴香,都有不同的烟火滋味。
除了荦腥硬菜外,桌上还有两道佐味的酱菜,一道是喇虎酱,一道腌春芥,两碟并挨在一起。陆无咎为她讲解:“这喇虎菜其实就是用秦椒、甜酱、虾米捣碎做成的,这春芥是取芥心风干腌成的,又叫‘挪菜’。”
又是虎又是挪的,他生怕送傩听不明白,佯若无意地补充:“这两道是我拟的,你且尝些。”
话音才落,杨婶呛了一声。
陆无咎面不改色地问:“婶子怎么了?”
杨婶摆手说没事,就是吃了口醋溜鱼,酸。
送傩抿起唇很浅地笑了一下。
他是这样多面的一个人,大到可以坐镇司衙拱卫京畿,一夜便能勘破一起错综复杂的命案;小也可以花心思拟两道菜单,藏些小意在其中。
她本是不大擅长看透人心情感的,可与陆大人相处久了,却也能慢慢地了解他的所思所想。
她夹了一筷喇虎酱。
甜甜辣辣的滋味,是好吃的。
*
吃过饭后,时辰还早,杨婶拣碗收拾去了,陆无咎不愿早早地送她回去。何况两人才有了进展,正应该趁热打铁。
屋里又只剩了他们两人,陆无咎靠近她,问她吃得好不好,后者点头,他又问,“你没有话与我说吗?”
送傩怕大人又拿方才之事打趣,早懊悔自己一时生出玩心,正色道:“方才的事揭过去了,不要逗我了。”
她就这样坦率地讲了出来。
根本没这样想过的陆无咎先是一愣,继而,要笑不笑忍的极辛苦。其实哪用做什么呢,单听她说话,他就有无穷快乐了。
“好,我不逗你。”他声里有笑音,想了想,“那就练一练?你好久没来小院,也不知这段时日偷懒没有。”
这自然又是情不自禁在与她逗笑了,不过送傩在饭桌上吃了杨婶夹来的所有菜,正吃得有些撑,这个提议正中下怀。
二人出了屋子,午后的阳光被一片云层遮住,院落一角围作鸡圈的木栅栏内鸡鸭成堆,扑闪翅膀,转圈溜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