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磕碰一点,他都心疼。
他们练招时就在他的小院子里,没人打扰,随意自在。
自从那日陆无咎对送傩露出真面目,再见她时,掌司大人便懒得“上妆”了。
不是为了以容色惑她,他自知生得略平头整脸些,但从没以此为傲过,毕竟十年的细作生涯,让他深感这玩意儿是个累赘,没甚好处。
他只是想给送傩看到自己的真实样子。
也算另一种意义上的私心吧。
不过适应力一向很强的送傩,对着陆大人的脸却仿佛定力失灵了,迟迟不能习惯。这一日,陆无咎使蛾眉刺与她过招,那张逼人的俊颜在眼前一晃,她又走神,一柄冰冷的尖刺随即抵住了她的后腰窝。
“精神点。”陆无咎皱眉,“对战短兵便要时时留神,真遇上敌手还如此懈怠,不要命了不成?”
严厉的语声带出几缕滚热的气息,扑在她后耳处,这语气让送傩一下子想起自己已经过身的师父,绷紧小脸点头,“属下知错。”
“再来。”陆无咎松开她,再度摆开架势。
几次以后,他终于察觉出送傩不专心的原因,默了默,没说什么,又将面具戴了回去。
如此一来送傩反而惭愧了,大人这样用心教她,她却还让大人多操心。
她思索了许久,觉得自己没别的好回报的,奉金送银,反辱没了大人,便道:
“大人无私传授,属下无以回报,属下也颇知一门运剑的法门,若大人不嫌弃的话,”她试探性地抬眼,“属下教您?以此抵作束脩。”
“好啊。”陆无咎闻言便笑,与她多些相处的机会,还不用挖空心思找理由,他可太求之不得了。
把心底冒出的欢愉和嗓音一并压住,他嗯了声:“你教我,我会好生学的。还有,不用一口一个属下。”
他的本意是,两人私底下随便些就好。送傩听了,从善如流地改口:“是,卑职教您。”
陆无咎破声一笑,幽深的眸光溺成一片深湖,“成吧。”
于是这两人教来教去,庭中枇杷树的叶子落了个干净,日子不觉从秋末到了冬初。
却别说,经过一个多月的相互砥砺,二人的武功皆有进益。
送傩不知陆大人如何,反正她每一日都过得十分充实,往往潜心习练一个新招式,好像没过去多久,天就暗了。
她仿佛回到了过去与迎宵雪堂她们一起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