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一阵。
他怒目扭头,却见陆无咎虽在与他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场中。
无论对手如何耍花招,送傩始终进退不乱,在南诏剑客又一次朝她胸口出剑时,送傩骤然下腰后仰,同时一剑挑刺在南诏剑客的右臂。
这一剑又快又准,径将剑客的手臂搠了个对穿。南诏剑客吃疼一声,目光发狠,左手捻出三枚梭子镖,向送傩疾射而去。
陆无咎深谭般谨静的目光陡然一动。
送傩正处在上身后仰的姿势,那暗器来得突然,她心中暗惊,极力偏头,躲开一支,髻发的骨笄却被削作两断,长发顷刻间如瀑散开。
送傩就势伸掌在地上一按,回旋起身,避开了另两枚飞梭,这时候南诏剑客的后三支飞镖又至。
便在此时,空中乍然响起一声凌厉的靴啸,一截如蛇的靴梢横空挡在送傩身前,将三枚飞镖原路击回,南诏剑客猝不及防,闷哼一声,已是中了自己的暗器。
送傩趁机挥剑,抵住凶手的咽喉。
在场所有人,除了谢得麟和凶手本人外,看到这一幕,都同时松了一口气。
只有送傩好像不怎么高兴,一袭及腰的长发散乱披在肩背,她眉心浅浅蹙起一分,对走到近前的陆大人道,“我能避开的。”
后面那三枚暗器,她已有防备,即使大人不出手,她也能解决。
说完,却不见陆大人应声,她抬起头,见大人正无声地俯望着她,眼中流溢的又是那种她看不懂的深浓情绪。
大人生气了……
送傩回想一番自身作为,立刻醒悟:“大人恕罪,我未按钧命行事……”
“送傩你做得很好。”
陆无咎用一句话抚平了女子的不安,他的目光温醇专注地望着一人时,即使顶着那张平淡的脸,也一霎绽出神采。他低徐着道,“即使是我,也没办法做得更好了。”
送傩不曾被人以那种眼神看待过,所以她不懂,那不叫生气,是在心疼。
陆无咎下意识抬手想抚摸她的头发,余光扫掠左右,顿了下,最终只是拍了下送傩的肩膀,一触即分。
他对着这眸清如鹿的姑娘微笑解释,“我知道姑娘能避开,只是你在前头卖力,我一味袖手托懒,不大好,只能捡个现成了,姑娘别恼才是。”
“多谢相护。”
最后四字,他吐声极低,仿佛是贴着送傩的耳畔而说,随手拔下自己的墨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