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傩的速度太快,陆无咎来不及拦阻,她手中有剑,人也如一柄笔直锋利的剑掠出,与南诏剑客战作一团。
这个身陷死地都没皱过眉头的男人,在那一瞬屏紧呼吸。
四周之人皆被煞住,惊诧紧张地看向相斗的两人。
南诏剑客的剑式俨然是青城山一脉,灵疾迅猛,然而面对送傩没有花哨招式,却剑剑直击破绽的攻势面前,还是稍逊一筹。
——他的内力不够,在墙上留字的,不是他。
发现这一点,陆无咎心弦骤松,定住了助阵的步履。
他目光追随着那道拼命厮杀的纤姣身影,之前公孙月与他提起,说送傩执行任务时有种不要命的吓人劲头,陆无咎当时还不甚明白。
如今第一次睹她出手,那种一剑在手不忌生死,刻在她骨子里的无畏与无情,令他不敢深想,这姑娘是如何被磨砺出来的。
她的人生乐趣好像很少,日复一日地习武,让她只信任自己的剑。她出剑,一心只为杀敌,却也不吝随时付出自己的命。
因为生命中拥有的东西很少,所以只要有人给她一点真心和关照,她便可以对想要回报的人,将自己的一颗心一条命和盘托出。
其实得她付出之人,何德何能。
“你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还不帮手!”宣焘额角迸筋,抽出袖里那把没送出去的匕首,拧步便要上前。
陆无咎神色肃杀,抬手制止:“四爷别添乱了。”
宣焘不可思议地斥道:“她可是为了助你!”
陆无咎不应,如鹰的眼神一瞬不瞬盯着送傩与南诏剑客交锋的每个刹那。
高手对决,毫巅争胜,往往水泼不进。南诏剑客也逐渐发觉眼前这小姑娘看似柔弱,剑法却十分精湛,他以力不敌,便出手刁钻,专朝对手的脸面、前胸、腹下偷袭。
堂堂男儿,使这下三流的手段,一时却也缠住了送傩,不分胜负。
周青衿等人到了这会儿,早已被小师妹的武功折服,终于明白掌司为何要招她入女捕司,还将她带在身边办案。
相形之下,不禁自惭,一面羞愧着,一面不住地在心里给送傩鼓气,盼她一举擒贼。
“谢大人,你吃饱饭了吗?”
谢得麟惊异之中,忽然听到一句刺耳言语,却是陆无咎沉淡的声音。
他一寻思,这是对他方才嘲弄小娘子提不起剑的回敬,脸上顿时青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