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生宁愿孑然一世。你若不愿意,我也能忍着。真的。”
“可给我住嘴罢!”她听了都觉难堪,这种话,他怎好意思直白说出口的?
旋身坐回茶案灌了口茶,却已是凉了,喝下去也没浇灭心头沸起的躁气。大长公主深吸一口气,料定他今晚是不肯走了,一指隔壁发配他过去。
天色已大晚,想想昨天,他再这么纠缠下去,可不像个能善了的样子。
“不去成吗,”梅长生矮身挨近,有商有量地问,“我在这屋,就只抱着你睡不碰你。”
宣明珠翻翻眼,忽又噗嗤一乐。
梅长生以为有戏,忙问她笑什么,宣明珠指端闲敲茶桌,轻飘地瞧他一眼,“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起我四哥的话,他小时候告诉我,男子但凡说什么‘我就抱抱不碰你’,十有八.九心怀鬼胎,不是个老实人。”
梅长生目光幽怨,心恨那鬼老四嘴里没把门,对个姑娘家瞎说胡吣,教坏了他家殿下。蓦而,他襟领被人向下一扯。
一枚温软的印记便落在他额心上。
宣明珠哄完他,抿唇露出一只梨窝,揪揪他耳朵,“我真困了,你乖乖的。”
梅长生呼吸稀薄,那一瞬一颗心变成栽满桃花的田垅,一道道地犁动,翻卷起一陌陌的芬芳。就着那俯低的姿势,他抬头学她的样子,回礼。
声音低颤得动人心弦,“好,长生遵命,殿下安歇。”
留下一双靴与一片淡泊香气在屋里,证他此夜来过此地,得她垂怜一吻。
原来各睡一间屋,却也不见得便能不心猿意马。直到翌日上毓华山,宣明珠记起清早分别时他拉着自己,没由来说了句,“殿下不会回京以后,就不让臣待殿下的诏了吧?”还揉着鼻子觉得好笑。
“殿下何事如此开怀?”梅眉山瞧见公主笑得开心,自己也笑着问。
“咦,我笑了吗。”宣明珠奇怪地收敛了腮颊,应是没有吧。她左右赏看山色,“刚下过雪,这山上倒是不冷,苍松黛林分外清致。”
上山之前她还担心山上湿冷,特意换了双鞶底的羊皮靴,身上著一套梅红色黑躞蹀胡服,精神爽飒。澄儿极请左右侍奉,大抵是想将功赎过,宣明珠便带上她与一班侍卫随扈。
身旁的梅眉山亦一身劲服简装,为公主介绍毓华山的风景:
“暮秋天高气澄,也是这座山上一宗好处,不过还是春夏相交之际更美,漫山花开鸟鸣,那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