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摇头将杂念挥去,整合方才这些人的证言,自去思量。
堂下人见大长公主面沉似水,生怕陆家变成第二个观星楼,一个个鸦雀无声。便在满堂寂静时,忽听“哎哟”一声轻呻。
陆家人心里不约而同一哆嗦,那道声音,出自陆学菡屋里的赵姨娘。
只见这女人穿一身翠绿挑花的纱裙衫,面上敷着厚厚的水粉,捂着显怀的肚子晃悠了一下,仿佛站不住了。
“秋雁,你怎样?”陆学菡连忙扶住她。
陆太夫人变色重咳一声,没等陆学菡反应过来撒开手,宣明珠凝眉拍案:
“好啊,这是在本宫面前点本宫的眼呢。陆驸马这副情态,本能发乎内心呐,想必郎情妾意不是一日两日了,这胎,四个月,五个月?
“呵,驸马尚主,却还敢纳妾,还敢这么明晃晃放在厢房养着!林嬷嬷,都说贵府家风严谨,本宫今日算开了眼界。”
林氏这会儿心里已经被宣明珠叫麻了,对方是天家的姑奶奶,爱叫什么就叫什么吧。可本朝却并无律法要求驸马不能纳妾呀,樊城公主嫁进陆家九载,只下了个丫头,难道她不生,还要叫夫婿断后不成?
就是宣明珠,不也给梅家领养了两个儿子么?都是女人,这件事上大姐别笑话小妹,她有什么资格说嘴?
林氏心里有了数,款款下拜道:“殿下息怒,纳妾之事,本是樊城殿下点了头的,此事樊城殿下的教养嬷嬷与贴身女使都可证明。
“至于殿下怀疑樊城公主落水不是意外,老身也可理解,毕竟事出突然,殿下又是重情之人。可是请殿下细想,伤害公主是满门抄斩的罪孽,陆家图什么呢?”
图什么?宣明珠点了点指,据红缨的说法,樊城此前有意和离,陆家很可能是不想失去尚主的荣耀。
她派人查过,陆氏家宅的翻建与陆驸马名下的田庄地产,都是用樊城的嫁妆置办的,若和离,这些通通要物归原主。
且陆氏一族虽然没出过一个三品大员,这些年借着尚公主的东风经营名声,成功打入了世家圈子,混得颇是风生水起。
这时林氏又问:“大理寺的大人查了这一通,老身敢问,可查出了什么证据,能证明陆府有人谋害殿下?”
卢淳风暗叹这个老太太不简单,一问就问到了哏节儿上,他目前还真找不出什么切实的证据,嘬着牙花子犯难。
宣明珠若成心真想发落人,有没有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