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丹蔻,灯光之下眩人眼目。
梅鹤庭目光幽湛,敛回视线,耐心听着耳边咿咿呀呀的说书声。
宝鸦没有讲几句,便上下眼皮打架,自己把自己给哄睡着了。梅鹤庭轻轻拂开落在小姑娘睫上的碎发,回头凝望。
母女俩倒是一模一样的睡相。
他为女儿盖好被子,轻手轻脚下地,来到小榻边,静静看她安恬的睡颜。
眉间那粒艳艳的红痣,看久了,会吸着人挪不开眼。
就似一枚美人蛊,唯透骨丹砂方能点就。
媚极无边,不该人人皆见。
梅鹤庭的喉咙眼儿发干,掐了下手心移开视线,屈下腰身,一手触到她温软的膝窝,另一只手轻轻垫在纤细的后背。
想将人抱到床上去睡。
靠近的鼻息拂起了女子的碎鬓,宣明珠睁开眼。
待看清眼前的人,长公主眸中蕴含的水雾一瞬弥散,漆黑的瞳仁漠无情绪。
梅鹤庭将她一刹的变化看在眼里,动作滞住,目光变回一贯的清肃。
灯花爆了一声,氛围莫名僵硬。
“宝鸦睡着了?”宣明珠坐起问了一声,带着微哝的鼻音。
梅鹤庭点头,看着女子躲开他的手起身,冷不丁道:“今日是臣错了。”
背对他的宣明珠轻顿。
“今日不该不问清楚便误解殿下,实因臣乍见殿下出现在案发地,担心殿下惹上是非,所以一时情急。”
宣明珠一个眼神都欠奉,到床边瞧一回宝鸦,走到铜盆架前,为她拧条帕子拭汗。
梅鹤庭跟上去,绕到宣明珠面前,逼着她看自己的眼睛。
“臣知晓殿下的心结在生辰那日,可那日事出有因,是我听到关于成玉公主的话气急了。”
他说到这里唇角下撇,隐有责怪之意:“殿下分明知晓我的品性,何必说那种不堪的话来折辱我。”
折辱?
听到这句话,宣明珠终于有了点反应,撩起凤眸,好笑地看向这个人。
这个她心悦了七年,不舍得他受半分委屈的枕边人。
她当然知道,江南梅氏乃百年书香望族,出过进士举子无计,其祖父官拜秘书郎,叔父任三届科举座师,梅鹤庭自己又是先帝太傅的关门弟子,差一步便连中三元,清名无双。
江南梅氏一族,地位可与江北的五姓七望并肩,实打实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