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梅鹤庭的为人,先公后私先国后家,从未有过例外。往常她失望也无用,今日以后,再不会了。
只是自己的病情比预想中更为严重,如此,解缡之事要尽快提上日程了。
回到府中,却听说宝鸦午睡魇着了。
宣明珠不及换衣,来到宝鸦住的雏凤小院,中途趁崔嬷嬷不在身边,顺出袖里的丝帕交给泓儿。
泓儿一眼瞄见上面的颜色,心头大震,宣明珠以眼神示意她悄悄处理掉,不许声张。
前除栽种着佛桑与千叶榴,映日的鲜红比衬别样的翠绿,是小女孩子院里才有的鲜活。清风自暖日的云脚吹入这方小小清净地,木叶簌簌轻响,宣明珠的心绪安定下来。
小婢为长公主挑开半卷的细篾帘子,屋里已站了不少人,除却梅宝鸦身边的一个奶姆两个使婢,府上养的一位女医官也候在抱厦。
落地罩的多宝橱槅旁,还有两个少年笔直而立。
其中一个穿着青圭色缂丝圆领衫袍,年纪在十二三岁间,另一个年龄稍小,皆容清神隽,并肩站在那处,隐隐有芝兰玉树之姿。
二子齐唤“母亲”,躬身向宣明珠请安。
宣明珠点了头,额上汗水粘住流海的小姑娘已经在小榻上可怜巴巴伸出手。
宣明珠洗了手,熟练地将小团子抱在怀内,侧坐榻边。她轻探宝鸦的额头,不曾发热,这才松了口气,挥退兴师动众的众人,只留下两个少年。
她目光逡巡着三个机灵鬼,似笑非笑。
“说吧,是午睡前又听志异故事了,还是哪位好哥哥又带着宝鸦去爬假山了?”
宝鸦在馨香的怀里眨眨眼睫,乖巧不语。
稍矮些的月白服少年径先笑道:“论起小妹的‘好哥哥’,母亲晓得的,我一贯争不过兄长。”
“嘿!你这小书呆怎么蔫坏呢!”青圭衫少年急了,“娘啊,天地良心!我今儿都没见着宝鸦,是午时下学听说宝鸦睡魇了,才过来瞧瞧的。”
说着他对宝鸦一阵挤眉弄眼,试图拉拢盟友替自己正名。
宣明珠微笑。
长子梅豫,次子梅珩,皆是宣明珠过继到膝下的养子。
她与梅鹤庭成婚之初三载无子,梅鹤庭嘴上不说什么,以宣明珠当时的德性,心中无愧才有鬼了。尤其太医明言她的体质不易成孕,宣明珠便与驸马商量着,从梅氏本支过继一子,即是梅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