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将功补过,恳请阿珠”
韩希孟道:“再多的银钱,也换不回吴公子的命,也堵不住鞑子来江南尝过甜头的心思了。”
“行了,”郑海珠温言止住二人,将顾左佑抱在腿上,往孩子头颈里挂了个崇明细布做的草药香包,方又开口道,“事已至此,回朔无谓,我今日来,就是与你们往前看。于私,我盼着你们仍是良没卷侣,于公,倘使少爷和小姐想去松江之外看看,我有个去处,须自己人把持,今日便是来听二位的心意。”
顾、韩二人被转了话题,各自心里倒都松了口气,也感念郑海珠的气度,便作出愿闻其详之态。
郑海珠直言道:“我问颜宣抚买了一条海船,也依着松江府的规矩找好了牙行、办好了船引,今后可以入港海贩。”
顾寿潜探寻地问道:“这条船不隶属于濠明商社?”
郑海珠心道,可以,毕竟是此世中受过教育、开蒙彻底的少数人,顾寿潜虽未经过商,脑子是不笨的,听话听音,须臾间便听出“我问颜宣抚买了一条海船”隐含的信息量。
“没错,船姓郑,只姓郑。我与颜大哥说得分明,因为只姓郑,所以不参与我、他、毛文龙合股的濠明商社的海陆贩货,而是辟出一个新的门类。你们还记得,当初在台湾,小姐问要不要参股濠明商社时,我婉拒了吗?”
韩希孟闻言,恍然悟道:“如今你要我夫妇管你这摊子只姓郑的买卖?”
郑海珠道:“合股亦可,但顶好居于海外的,是你们,而不是咱们雇个掌柜。”
郑海珠言罢,观察夫妇二人的眸光。
韩希孟惊讶里没有怯拒。
顾寿潜适才的暗然之色则更是一扫而空。目下满城蜚语讥笑加诸于他,原本令他觉得自己的丹青技艺有用武之地的火器厂,他也没有颜面回去面对孙元化了,离开,的确是在精神状态上绝处逢生的出路。
“郑姑娘,去哪里,贩什么货?”顾寿潜问道。
“去占城,在那里开商社,收锡兰、孟密、戈尔康达的宝石。”
占城,就是越南南部,锡兰、孟密、戈尔康达则分别是后世的斯里兰卡、缅甸、印度,出产高品质的蓝宝石、红宝石和钻石。
这门生意,郑海珠早在兖州鲁王府看到女卷们那些精美的嵌金宝石首饰时,就开始考虑了。
在她与一众人杰的努力下,明荷海战中,明军狠狠教训了红毛,不但令荷兰东印度公司的海船依着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