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头的金属,长度可观,估摸着有两尺。
郑海珠换了匹骡子,继续不动声色地用磁铁矿试探。
同样是金属,同样有相当的长度。
铁棍?铁枪头?刀剑?
她正神思飞转之际,却听那少年欢叫着冲不远处招手:「二叔!」
两边打照面时,皆霎时愕然。
那被少年唤作二叔的,正是方才山上那吊眼梢。
吊眼梢警惕之色刚在脸上复燃,大骡车已在几人齐心协力之下,出了泥坑。
少年一个劲地向吴邦德几个躬身道谢。
吴邦德回过身,见了那吊眼梢,舒眉笑道:「原来这孩子是你家的。」
吊眼梢含混地嗯一声,目光却往郑海珠这里的骡群睃过来。
郑海珠也笑吟吟赞道:「老乡家的男娃娃好本事,小小年纪就能张罗这大的阵仗。」
吊眼梢嘴角抽一抽:「谢少奶奶夸赞。」
他收回目光,却结结实实瞪着侄儿。
少年面色一僵,陡然间有些结巴道:「几,几位带车驾来了么?」
郑海珠和声道:「你们不是去鲁王府么,要不,用你这骡车,载我们回兖州城吧,给你家车资。我也累了,不想去看什么孟府了。」
她说最后一句时,看向吴邦德。
吴邦德心领神会,伸手去怀里掏钱袋,应着「好,我来付车资」。
「使不得,使不得,」吊眼梢挤出难看的笑容,口气却透出一丝慌张,「我们乡下人拉木炭的车,脏得不行,怎好载几位贵客。我这就去前头庄子,给几位寻大车。」
今日郑海珠雇了兖州城的大车过来,因不想节外生枝,当时就付了车夫回程银子,让车夫离开柴炭山。
现下,她已经试过了吊眼梢的反应,对自己心中的疑云有了进一步的揣测,更不会去坐吊眼梢叫来的车子。
她遂和颜悦色地点点头:「也是,你们身上还有差事,赶车总要急些。我和外子自去庄上寻车便好。」
吴邦德摆出一副顺从的面容,冲吊眼梢和少年拱拱手:「老乡,后会有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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