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训兵,等于是昭告朝堂,老
夫这支骑兵,名正言顺,出现在镇江,没什么不妥。」
原来是这么回事!
郑海珠到了今天,终于明白过来,为何从福建月港回松江的航船上,刘公公常与马祥麟提起,你岳父是如今难得肯为武将出头的绯袍文官了。
兵部侍郎张铨,有其父必有其女,雏凤清于老凤声,马将军和张铨的女儿张凤仪,一定会像正史所载的那样,琴瑟和鸣、共纾国难。
张府,是配得起秦良玉的儿子的。郑海珠发自内心地,为马祥麟结到这样一门亲事,而高兴。
戚金面上片刻前的凄凉之色,也渐渐消散。
老人忽地转过来,竟是向郑海珠作了一揖:「丫头,是以老夫今日定要在此道谢,你送来的一千两银子,解了老夫的燃眉之急,能撑这支骑兵大半年的开销。」
郑海珠忙躬身还礼,又言带三分自愧、七分笃诚道:「戚总兵,张侍郎出力,马将军出人,我能出钱,戚总兵赏光收下,我当真不知多么愿意。我只恨自己刚开始张罗买卖,出得还太少。」
戚金望向操练拼搏、号音震天的练兵场,叹气道:「丫头,我相信,你是老天难得赏给这世道的大好人,我也相信,朝廷看上的你那位老乡,不会是倭寇。但也请你体谅体谅,我这个戚家人最后的一点颜面。我们戚家军,我领的这些浙兵,将来若有机会和颜头领并肩作战,定会全力以赴、精诚合作。可是眼下,我不想与海上来人结交,更不想再拿海上来的银子。」
郑海珠闻言,都要哭了。
并非因为帮颜思齐拉朋友圈失败,而觉得沮丧。
恰是感慨、唏嘘于这位大明老将军倔强的自尊感。
多少进士出身、满嘴仁义道德的文官们,「今日李府拜干娘,明日干爹便姓张」的例子,还少么?
而这些读书人看不起的武将们,却往往在坚守他们的信念底线上,祭出两个字:不退。
郑海珠丝毫不认为,戚金对于颜思齐这个海上枭雄的排斥态度,是迂腐倨傲的表现。
越是这样有原则的人,越是能成为放心的合作伙伴。
郑海珠于是慎重道:「戚总兵,晚辈明白了。晚辈不再提带我颜大哥来拜会之事,但另有一个念头,想与老爷子和吴公子说说。」
「丫头你说。」
「你们何不自己做一门新买卖?镇江北上临清,南下松江,漕运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