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计不要我掺和。我不是白给你的,回头从你在我们韩家的月俸银子里扣,总成了吧?”
郑守宽看看女主人,又看看姑姑,直到听姑姑虚弱地说出“好,我听小姐的”,才收住要迈出门的脚步。
他心里头,此刻因疑虑而关注的,当然是白马起火的缘由,委实没有心情去当铺。
好在卢公子看起来,也极在意今日的蹊跷,方才已约略说了当时所见,且连去换身干爽的衣裳都不肯,一心等着姑姑醒来后问个究竟。
此刻,卢象升直奔主题道:“郑姑娘,我和刘家兄妹离你的牛车很近,当时牛车周围一圈,挤满了蚕户家的女卷们。若有人去点火,众目睽睽如何不被瞧见?若说是前头鞭炮的火星子,哪里会突然烧得那么旺?所以,郑姑娘在车上,居高临下,是否看到可疑的人与事?”
郑海珠紧蹙双眉,静思须臾,很肯定地说道:“我不是戏班的角儿,实在不习惯看人群,所以就低头瞧着身周的方寸之地,火苗的确是突然窜起来的,而且四只马脚同时起火。”
她顿了顿,探寻地看着卢象升:“卢公子可知道古墓中用作长明灯的燧石?”
燧石,就是含磷的矿石,守墓人将它们浸在水里,打开木门时,空气进入,燃点极低的燧石遇到氧气就会亮起来。石门关上,氧气隔绝,燧石又自动熄灭。
“磷”这个名字,以及作为自燃之火的特质,在晋代人张华的《博物志》中就有记载。
所以身为明代人、又素来爱钻研火油火炮的卢象升,毫无踟蹰地接话道:“郑姑娘所说的磷火,不点而燃,我方才也在琢磨这个缘由。但是,眼下时节,近午炎热,磷粉一露,须臾即燃。若事先在马脚下放置磷粉,牛车行不得几步,马儿就会燃烧,怎么做到行了那么久,才突然起火的?”
郑海珠陷入沉默,暗叹自己化学差,只知道白磷在空气中会自燃,但不知道有什么化合的办法,控制含磷物质发生自燃的时机。
一旁的韩希孟,显然也是文科女体质,听得云里雾里,但她在更为关键的一个问题上,头脑很清楚。
“阿珠,卢公子,不管用什么法子引火,引火之人是何目的?烧死阿珠?”
卢象升看着郑海珠:“姑娘近来得罪过人?”
郑海珠哂然澹笑:“我这一年来,得罪的人可太多了,捅过千墩镇那边的水匪,揪出过杀人嫁祸的徽商,在福建海上还惹了大海商李旦的长子。”
她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