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写成白纸黑字,不管是站方从哲的还是站东林的御史们,都会收到。呀啊”
随着朱乾珬最后突然爆出的惨呼,众人皆是一惊。
但见郑海珠右手握着的尖凿子,已插进了朱乾珬胸膛偏左处,鲜血立时喷涌出来。
郑海珠稍稍缩短了与朱乾珬的距离,盯着他的眼睛道:“徐公子,投胎做个好人。你借我的银子,我会捐做辽东军饷。”
朱乾珬仿如离了水的鱼般,奋力地喘着气,十几息内,他尚能在心口的剧痛中,意识到血流的热意温暖胸膛的诡异感。
但很快,他眼前的面容开始模糊了。
这个妇人怎么敢?怎么敢此刻杀我!
朱常洛和朝臣会怎么看她?她是有多蠢!
朱乾珬的思维,也很快随着这两句带着万分不甘的诘问,飘忽涣散。
他头脑中最后一帧画面,只是一片混沌的海中孤岛
“郑丫头,你!你”刘时敏见朱乾珬命丧须臾间,又惊又怒,对郑海珠“你”了半天,却说不出下文。
郑海珠也望向他,口吻和静道:“刘公公,如果我是这位建文后人的心性,我会乱咬,将这个那个的贤臣武将,都说成是助我举事之人。”
刘时敏讷言,但霎那间明白了。
这丫头不是被激怒而突然出手。
近旁的马彪,几步跨上来,盯着朱乾珬的胸口,眼里也是藏不住的惊愕。
郑海珠从朱乾珬胸口拔出凿子,又撕拉扯下朱乾珬的小片袍袖,将凿子裹了,交给马彪。
“马兄弟,这本就是你们少主的物件,终还是这凿子取了此人性命,姑且算,为马宣抚报仇了吧。”
马彪乃心思透彻之人,虽听到了郑海珠与刘时敏的对话,仍从令一节缘由去想,朱乾珬若真活着被送到天子那里,只怕确实会被留下性命,秦将军与少主的仇,便成了甩不脱的噩梦。
马彪接过凿子,用了至诚的口吻道:“夫人大义,小的敬服。”
此际,刘侨也带队结果了附近的敌人,来到废墟前。
郑海珠一串紧绷的神经,好歹松了几根。
这位刘都督确实上路,连跟着骆帅去天子前请下头功都不在乎了,接了小旗的急报,就火速赶来。
底色不错,心里有队友,也有百姓。
“刘都督,恶徒自称简文帝后人,打斗中被我一凿子搠死了。”郑海珠指着朱乾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