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棣扯了扯嘴角,露出个有些苦涩的微笑:“真没想到...靖难居然如此艰难,现在看来,若是能和大师一同出家为僧,倒也不失为一件乐事,总好过这般惶恐不安。”
本来就是个玩笑话,前路未卜,只是想发泄发泄压力罢了,但听见了朱棣的这番话,一直闭目打坐的道衍睁开了眼,突然站了起来,走到了朱棣的面前,静静地看着他。
道衍并没有像以往一样向朱棣行礼,那张完全不像出家人的凶戾脸上,突然露出了极其暴戾的表情,他一把抓住了朱棣的衣袖,用近乎咆哮的语气怒吼道:“殿下,已经没办法回头了!这是谋逆,我们是乱臣贼子!不要有任何可以全身而退的妄想,若是失败,只有死路一条!”
朱棣被惊呆了,这些话的意思他不是不知道,他也明白若是失败只有死路一条的道理,但这些天来他一直扮作信心十足的模样,何尝不是根本不愿意去面对这残酷的现实?甚至于刚才能开那种玩笑,不就是在想方设法逃避?
不愧是道衍,一眼就看出了朱棣的心境,天子之路时而明朗时而乌云密布,战场主动权两军交替,此时的朱棣,已经隐隐有了些心魔。
他甚至开始徘徊不前。
道衍的逼视很可怕,他那对老虎般的大小眼里射出瘆人的寒芒,朱棣带着一丝无奈的表情垂下了头,过了半晌,他重新抬起了头,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那冷酷的表情。
“似的,你是对的,我们已经没有退路了。”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