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洗,却透着一丝悲悯。
她鬼使神差地抚上那双兽眼,恍惚中,听到一声古老的兽吟。
那兽鸣隔着渺远时空,在她耳边吟啸不止。
黑夜骤然亮起,营帐内的一景一物相继褪去,直至四周白芒冲天,无边无际的白色犹如冰原一般笼罩着她。
在这片纯粹世界中,刺目的光让她睁不开眼。
透过半阖的眼帘,一道黑影盘旋而上,如同漂浮在空中的恢宏殿宇。
“芸芸众生里,天玄定乾坤。”头顶传来浑厚的呼号。
她费力睁开眼,眼前的景象却让她久久不能回神。
睚眦兽细长的眸子宛若盛满了漫天星宇,周身琉璃光转,霞光溢彩,背鳍上蓬松的毛羽在风中舒卷。
“你是睚眦?”传说中的上古异兽居然是真的。
睚眦在空中缓步盘桓,她甚至能看清它每行一步,脚下便会腾起一朵墨莲般的祥云。
睚眦低下高傲的头颅,俯瞰大地,凝向她瘦小的身影,硕大的龙角篆刻着古老符文。
“来兮若尘,归兮尘定,吾神之子,佑九州长存。”
睚眦兽口吐人言,忽地仰天发出一声长啸。
四周白芒更甚,柳如颜紧闭起眼,直到耳边啸声渐渐隐去。
再次睁眼时,她依旧坐在残破不堪的床榻上,夜色浓郁,唯有帘外渗入的那点惨淡月光。筆蒾樓
夜寻及时现身,冲她笑得诡异:“我说宿主呀,你这只手搭在男主胸口也不是一时半会了,手感如何呀?”
柳如颜定了定神,她手心贴在他胸前,睚眦图腾却丝毫未变。
“吾神之子,佑九州长存?”柳如颜摇了摇头,她不信这些鬼神之说,更不信以一已之力,能决定国家的兴衰存亡。
宿醉过后,沈晏初是被一阵嘈杂声给吵醒的。
额头隐隐痛,他抬手抚上额际,身上盖着的褥子顺势滑落,露出内里的风光。
柳如颜正巧进账,便瞧见他一副备受凌辱的模样,而且白日里瞧来,这身段,还真是风光无限。
她神情坦然地与他对视,但见美人独倚卧榻,衣衫半敞,明眸半睁,可当他遥遥望来时,她还是冷不丁地心弦一颤。
——这魔头,该不会以为她昨晚酒壮色胆吧。
然,沈晏初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便起身穿戴衣物,对昨夜之事只字未提。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