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禾倾身靠近,用手背碰他?额头:“难受?”
顾然摇头,抿着唇不语。
江知禾掌心盖住他?打点滴的手,语气温柔:“困不困?”
“有点,”顾然含糊不清道:“但?是不想睡。”
江知禾捂着他?手背的力气不大,直起身体,挎上了病床。
“你”顾然怔然,因为江知禾侧躺在了他?的身旁,单手托着他?的脸颊靠进?胸膛里。
“困了就睡吧。”
随着他?说话的时候,胸腔起伏不定。顾然侧趴在他?的怀里,听着“砰砰砰”的心跳声,感觉身体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江知禾”
江知禾:“嗯。”
“你是不是”顾然停了一秒,接着说:“是不是觉得心里难受啊。”
江知禾否决:“不是。”
顾然后仰头,注视着他?的下巴,轻声道:“你,你父母,他?们怎么样了?”
顾然虽然不喜欢江向淮和周水,但?,有些事是避免不了的。
“送走了。”江知禾说,“中午的时候。”
顾然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他?们活该。”
江知禾没有应声。
施暴,囚禁,偷税,受贿,非法□□等,种种罪行,哪样都能?把江向淮送进?去。
更何况,江向淮有精神疾病。
他?的前半生,已?经落了幕。
顾然枕着他?的胸膛,迷迷糊糊有点困了,他?说:“那你以后还回皖水林嘛,不回的话,可以住我那里。”
江知禾垂眸盯着顾然手指,须臾片刻,他?把被?子拉高,盖住了顾然,说:“好。”
江向淮的资金全部被?冻结,包括他?手下的房产。
就算江家别院还能?住,他?也不会再回去,那里盛满了他?前半生的恶梦和自由?。
“睡吧。”他?说:“明天还要读书。”
欲要睡着的顾然,精神一抖。
淦。
他?忘了,明天星期一。
翌日清晨。
天还没亮,江知禾就已?经睁开眼睛,静静地看着怀里的人儿。
顾然低烧已?经退了下去,脸颊的泛红变成了光滑细腻的萤白,毛茸茸的。
病房里的白炽灯亮了一晚,顾然乖巧的睡相被?光线拢作一团。微弯的睫毛此时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