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最大,为人最恶,已经被人撞见收了狄人重金贿赂,还要反咬一口,毫无畏惧之心,嚷着要回去写奏报,也就是仗着朝中忌讳西北,才空口胡说!”
赵明枝立时问道:“此事当真么?还是外头瞎传的?那人是谁?后来如何了?”
从来外贼易防,家贼难防,眼下好歹还有西北作为间隔,若是京兆府中官员里生了奸人,在这关键行那背叛之举,若有万一后果,后头所有打算,便将落空。
冯管事还未说话,后头就有个从人插嘴道:“哪里有什么瞎传!当日我还在营中,我那一队正好被抽去领这项差,亲眼目睹,怎还会有假!”
赵明枝闻声望去,却是那没了右臂的。
此人继续道:“那个官姓钱,是京中安插过来做转运的,结果把秦州布兵画在图上,全给了兴庆府来人,我们人赃俱获,对面那狄人见势不妙,自拿刀就颈,他便再不肯认,还要说我们构陷。”
听到此处,赵明枝哪里还有不知。
她来时自吕贤章口中听说过此事,但说法全不相同。
朝中都传言那官员是与被裴雍一跋扈手下起了争执,才给乱刀砍死。
她犹豫一下,复才问道:“那姓钱的官,说的是转运副使钱纲么?”
那人一愣,当即点头道:“赵姑娘怎的知道?”
赵明枝只得道:“京中多有西北传言,都说是从前曹曹节度心有反意,裴雍裴节度与其狼狈为奸,因被钱纲察觉,裴节度便纵容手下酒后把人给灭了口。”
一时屋中人人发出嘘声,七嘴八舌插起话来。
“夏州那个早看我们西北不顺眼了,看裴节度更是眼中钉一样,他们哪天不泼脏水才奇怪吧?”
“这哪里才只泼脏水啊!压根就是颠倒黑白,也忒不要脸了罢?”
“还灭口?节度当真要灭谁的口,怎会叫人察觉,保管让他死得神不知鬼不觉的!”
“京城人那样没见识么?”
“忍这许多年,当真以为西北是软柿子?再逼得紧些,还不如当初就反了呢!”
“莫要瞎说,我儿还要科举的!”
“反了节度做皇帝,你儿在京兆府科举,难道不好?”
“我倒是不怕,只节度若肯反,也不是节度了”
眼见众人越说越不像,那冯管事咳嗽一声,其余几人才醒得过来,连忙闭嘴站直。
赵明枝便指着那拜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