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有事,不能彼此商量,难道上下只由他一人做主?”
“眼下我爹不在了,我娘也劝不住,等到结亲之后,日子还怎么过啊?我毕竟一个姑娘家,做得跟追着倒贴也无甚差别,难道不要脸面吗?这样男人,要来做甚?”
赵明枝听得那许多形容,有些是怎么都不能同李训连在一起,有些却怎么都品不出不对。
哪里太过严厉了?
只是有一点严肃,那也是性格使然,只要相处,不用太久便能发觉此人其实极柔和。
至于说话——已将事情色色都做到了,还要什么体己话?
况且……只是不啰嗦而已,相熟之后,话也不少,并不是那等需要人剃头挑子一头热的。
再说心肠,分明那样心肠软,自己一个生人,都能把人赖上,这还叫硬么?
她听得许菀娘那镖局里头人举例,只觉得少年时便晓得赏罚分明,是为长处,要是处处都能求情,规矩何在?
至于行事和缓——既是许家叔叔,根基深厚,要是不当面撕破脸,给他运作机会求情,哪里还能治?
她见许菀娘成见已深,也不急于去劝,只柔声道:“我虽未曾见过你爹,但听你所言,只觉得是个厉害人物,必定极有能耐——不知是也不是?”
许菀娘眉眼间满是引以为傲,道:“那是自然,我爹白手起家,听说本只是个游侠儿,后来赤手空拳,挣下如此家业,旁人如何看待我不晓得,在我来看,已是极为厉害。”
赵明枝便道:“这样厉害人物,怎会被管不住李二哥一个黄口小儿——有无可能,其实你爹本就要整肃镖局,只不好出头,不过借力使力而已。”
许菀娘若有所悟,却仍道:“虽如此,未必没有其余做法,因那年事,叔叔便同我家生分,只留堂兄在镖局中。”
她叹一口气,道:“后来我爹半途生病,还是堂兄在旁照料,遇劫匪时为救我爹,也不幸……唉,我家亏欠叔叔良多,我娘还总不肯给好脸色,我每每去劝,总是无用,还要被呵斥……”
赵明枝未知全貌,不好置评,但听这话,便道:“虽如此,不如先去问问你娘其中缘故?毕竟亲娘,不好为了叔家同她闹生分吧?”
许菀娘眼神闪躲,稍停片刻,低声道:“不是亲娘。”
赵明枝一愣。
许菀娘低头道:“不是亲娘,我是妾生的,亲娘生我时难产走了,母亲自小将我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