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放了许久,已是冷硬,又结了白油,一股膻味。
赵明枝恶心感才消,哪里敢挨这个,连忙摆手,客气道:“承彦哥你自家吃,不必理我。”
卫承彦又看李训,见对方摇头之后,方才得了什么大便宜似的,眉开眼笑,把一拳冷肉吃得有滋有味。
吃完之后,犹自不足,叹道:“人心不足,牙缝难塞啊!”
语毕,竟又去看李训。
赵明枝听得好笑,忍不住也跟着向右看去,却见一旁那李二哥正就水慢慢咽下口中炊饼,仿若未闻。
卫承彦见他不搭腔,只得讪讪又取了干粮去吃,吃时也不闲着,一双眼睛东张西望,也不知哪一点触了他,一边嚼着炊饼,一边若有所思模样。
等赵明枝吃完之后,他又犹豫许久,方才试探道:“赵姑娘,这一路而来,你我不算生人了罢?”
赵明枝点头道:“自然。”
卫承彦又道:“你实在不像那等介怀的,我也不怕多嘴一问了——你这……”
他拿手比了比自己脸上,又问道:“是生来如此的吗?还是后来得病?”
赵明枝暂未反应过来,道:“怎的了?”
卫承彦面露可惜之色,又道:“虽无什么,只我方才看你,其实五官生得不差……”
他话未说完,一旁沉默许久的李训蓦地开口道:“眼下世道,无论男女,生得寻常些也是幸事,赵姑娘家有资财,人心良善,又无父母长辈在旁庇护,眼下就很好,至于相貌,锦上添花而已,无甚要紧。”
卫承彦急忙点头,道:“正是二哥说的这個道理!”
又道:“不过若是后天得病才变得如此,等到了京兆府,我晓得有个大夫擅治疑难杂症,不如去看看,若能医治好自然高兴,要是不能,也……
赵明枝本就坐在溪流边,余光一扫,溪水波光粼粼,犹如破碎镜面。
难得那太阳此时露出几丝刺眼光亮,水面映照之下,少女面色蜡黄,右边脸颊一颗指甲大痦子凸起,左边半片黑斑,虽不至于骇人,却叫人不愿多看。
她顿时恍然,才醒得当初吃的方子药性仍在,而墨香花许多功夫做的伪装,颠沛这一路,居然毫无影响,果然那丫头从前不是大夸海口,这妆容当真拿水洗也不会掉。
只自己一路都只和同伴来往,又多戴帷帽,少有遇得异样眼光,是以早把此事忘了。
本就是防小人的,眼下被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