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反其道而行之。
她得那道婆教过,早演练无数次,此时说话也顺畅得很,只劝道:公主婚期就在眼下了,可我这两日听得有人说,她那嫁衣不过是些简单绣样,陈设、家具也只置办了寻常料子,这样大的事情,怎么好就如此草率?岂不是叫人小瞧了公主!
又道:殿下辛苦这几年,尤其前头守城时候,她一人支撑着,上上下下都看在眼里,如何好叫她今日嫁得这样寒酸!吉时也不只一个两个,殿下年纪又轻,也不着急办什么婚礼,倒不如稍等一等,叫钦天监再算个时辰出来,好生筹备一番。
她絮絮叨叨劝完,还不忘补一句道:若叫公主晓得了,必定又说不要大办,只女儿家一辈子不过成这一次婚,哪有不想风光的,你若去问,必定得不到实话,万万不要那样蠢,不如自家拿了主意。
因那道婆交代,天子同她这个做太妃的本就生分,若说正话,只有坏处,不如说反话还有作用,便又咬着牙加了一句道:陛下必定信不过我,不如遣信得过的人盯着,好歹风风光光把这婚事办好了,才算你们姐弟情深!
赵弘年纪小,并不懂
其中讲究,但他对李太妃向来心有成见,虽说觉得此人今次话中颇有道理,也不愿尽信,犹豫半日,还是寻了太常卿来问话。
那太常卿便道今次得了公主交代,一应从简,许多仪仗、制备也不可过分奢靡云云。
赵弘越听越觉心酸。
都说穷苦孩子早当家,他出身不穷,也决计称不上苦,可自当了这个皇帝,说不得日日算起账来,此时得了太常卿回话,又回去对照册子点算,果然国库纵然不至于根本挪不出一星半点,可挪了这样,就少了那样。
而与流民抚恤、前线俸禄、粮秣补给,城墙修补等等相比,公主的婚事显然不能拿来并论。
赵弘最后到底还是去找了赵明枝,把太常寺卿回禀简单说了,又道:阿姐只成这一次亲,预备的那些东西是不是过分简薄了?而今内库空虚,不如且后推一二,且再等秋收之后
赵明枝见他忐忑样子,不觉好笑,道:而今朝中情景,难道秋收之后又能好上多少?
又打趣道:婚礼不过做给人看罢了,至于丰厚、简薄说法,我本也不指着那些度日,如果将来还有所需,再来寻你,你难道还能不给?
赵弘当即愕然,急忙道:宫中本来就都是阿姐的东西,我的也全是阿姐的,咱们姐弟两个之间,哪里还要说什么给不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