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仵作忍不住捂面哀叹起来。可笑那个时候的他,还一心醉心于医术,甚至常常以为帝王看重自己,可以抬高孙家的门楣......
试想当时父亲的内心是何等的煎熬,每每看到帝王召见自己的独子,又是何等的惶恐。
此时,宽大的书房之内,一片寂静,气氛压抑而沉静,让人既惊又骇。
纵然这些,萧清朗跟许楚多半都已经猜测到了,此时内心也异常不平。无论他们之前心中有怎样的揣测,那总归只是较为合情理的推测,并非板上钉钉的真相。
然而如今亲耳听到许仵作所说,那旁的侥幸的可能就再也立不住脚了。
许楚看着面色沉寂的萧清朗,欲言又止,不过终究没有开口说出什么安慰的话来。
萧清朗的模样,就好似与刚刚见到许仵作之时并无什么差别,依旧冷然而沉稳。唯有那双手,隐隐有些发抖,以至于一度无法端起茶盏。
现在于他而言,根本就是两难的选择。倘若隐瞒此事,一切如常吗。可是,那兴风作浪之人就依旧要逍遥法外了。可是若是将此事据实禀告当今,那牵扯出的可就不仅仅是萧清朗的身世问题跟皇家丑闻了,那是足以动摇大周皇权的事情。
他眯了眯眼,并不开口,神情淡漠的垂眸让人看不出他神情。
那厢,许仵作叹息过后良久,才继续说道:“只是虽说孙家三代只有我一个子嗣,可是与孙家有牵扯的亲朋好友却是还有许多,所以纵然我父亲与我商议了许多法子,却终归不曾实施。”
“在先帝四十四年之时,父亲与宋老太医前去诊脉之时,发现所查看的人与先帝根本就并非一人。那件事之后,我父亲就开始将府上的下人驱散,后来又寻了借口将祖母与母亲以生病需静养为由送回蜀地。”
毕竟,不是任何人都能承受的住帝王的怒火。他们孙家一门,因帝王家的辛密而直上云霄,如今想要全身而退,那必然不易。
“当初长丽宫一事,恰就是我逃出皇宫与京城的一个契机。我父亲以自己为人质留在京城,又让我以回乡祭祖告假,继而带着小楚往金陵而去。接下来的事情,想必王爷与小楚也都清楚了。”
他的话音落下,楚大娘也语气艰涩的开口了,“当年我并不知道这么许多内情,只是那年恰逢一名宫女暴毙,我便将阿秋伪作那宫女遗腹所生的女儿。后来,更是故意将阿秋偷带出宫,犯了内廷的大忌,最后被逐出皇宫。”
阿秋出自名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