萦绕着熟悉的青竹香气,明明该是让人神清气爽的味道,此时却让她脑中一片迟钝。她摇了摇头,任由披风一角从长椅之上坠下。
“不怕。”她顿了顿,又补充道,“不管真相如何,不管它是否能大白于天下,至少我们在遇到很可能会让自己万劫不复的案子之时,还能保持住刑狱之人的初心......”
更重要的是,他还在她身边,以一种淡定坦然,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姿态与她一道。只这一点,就足够她能安心的了。
许是感到气氛太过凝重,萧清朗忽而一笑,说道:“不怕便好。此案结束之后,许仵作自然也不会再有躲避的因由了,到成婚的时候,你我也好敬岳父大人一杯女婿茶......”
他眨了眨眼,抬手缓缓揉了揉许楚的手指,直到那指尖泛起了暖意才松手。
光影摇曳,马车之内温馨静谧。而许楚,也自之前惶惶不安的情绪之中挣脱出来。
她瞪了萧清朗一眼,撇了撇嘴,没好气的说道:“什么时候了,怎得满脑子还是成亲的事情!若叫旁人知晓,还不得笑话你,好似堂堂靖安王没见过女人似的......”
萧清朗笑盈盈的看着她,意味深长道:“小楚怎得又忘了我是何名声了?不近女色,许有龙阳之癖,所以自然没见过女人了。不过纵然是要见,我也只想见小楚一人......”
他目光里的幽光一闪而过,视线极有暗示意味的就移向了刚刚自己系好的带子上。刚刚他为小楚系带子之时,手背无意之中蹭到了她温热的脖颈,细腻柔软稍稍回想一下,就让他内心悸动不已。
许楚倒是没有含羞带怯的意思,只是看着目露戏谑的萧清朗愤愤哼了一声,顺带着将披风往身上裹了裹彻底阻断了他的视线。虽然没有羞怯的意思,可是在那双火热的眸子注视之下,她的脸颊还是不争气的越发烫人了。
她隐约记得以前萧清朗还时常端着清贵矜持的模样,偶尔与自己调笑,也多是面不改色,徒留她自己尴尬讪笑。就好比在苍岩县城之时,她因他的画外音而陷入沉思,偏生他还能一本正经的问她是否是看他的皮囊看入迷了......
而现在,那个高深莫测的靖安王,怎么的就变得越来越流里流气。时不时的要撩一撩她,就算只是共处一辆马车,也多会撩拨一番她,就好似上瘾了一般。
从说土味情话,到越发懂情知趣儿,再到学会了顺竿爬的与她牵手亲吻。而今,更是一副丝毫不加掩饰的伪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