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最高兴的当属钱县令无疑了。
且不说此时对他的政绩是否有益处,只说那压在心头的两块石头被推翻,就足以让他通体舒坦的了。
萧清朗余光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道:“你是说哪个证物?”
“自然是银票跟荷包了,另外那钱庄掌柜的跟彭家绣娘的证词也要再誊抄一遍,此案当作典型上报刑部。”钱县令一边说,就招呼着师爷跟书吏上前,欲要将那些证言证词递给萧清朗查阅。
萧清朗看了他一眼,缓缓道:“谁说有荷包了?谁说本王寻的彭家成衣铺的绣娘,就是当初给彭德冠绣荷包的人?”
他那一眼,高深莫测,意味深长。可话里的意思,却让钱县令一愣。
钱县令觉得自个大概是真的有些醉了,怎得忽然听不懂王爷的话了。
他小心翼翼的追问道:“王爷是说,你在堂上让人寻来的荷包跟绣娘,都是在诈那彭德冠?”
萧清朗嘴角微微上扬,好心情的解释道:“所谓兵不厌诈。正常而言,人对过往琐碎小事的记忆应该是模糊的,就算有些印象,可大多也难以回想起细节来。就好比冯大桥当初向彭德冠所要那荷包,本是看重了荷包的精美雅致,按道理来说那荷包对他应该印象深刻。可是,现在再回想起来,他就只觉得是个蓝色荷包,却记不清上面所绣的花色图案……”
“而彭德冠必然也一样,而且在县衙大堂之上,他本就心神恍惚,又因钱庄装柜的跟伙计的话心虚不已。所以,错认个荷包,也不足为奇了。至于那绣娘……”萧清朗说着,就点了点那被钱县令小心以待的荷包,“可不就是大人昨晚让人寻来绣荷包的绣娘么?”
说完,他就行至许楚身边,与她一道往后衙而去。
只留下目瞪口呆,一脸僵硬的钱县令在原地会不过神来。
原来,竟然还能这样审案?可在回想起从昨日开棺验尸,到今天尘埃落定的过程后,他心中又不得不敬佩起萧清朗来。
果然,玉面阎王的名号不是白叫的。
现在想来,大概在离开彭家墓地之时,他心中就已经有了猜测。而后多时,他看似不动声色,实际上早已步步为营将心中疑犯圈定出来,使之如同猎物一般落入陷阱不得挣脱。而后,再恰到好处的攻心,让对方疲于应对最后无言可辩。
不过仔细想想,一个敢冒天下之大不韪而启用女仵作的王爷,又怎会真的没个能耐?就连世人对许楚这女人为仵作的嫌恶,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