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月雪背对着肖蔚一动不动,肖蔚看着梅月雪的背影也一言不发,屋子里静悄悄的。烛火爆裂发出“剥”的声音,肖蔚才忍不住关怀道:“你……你手疼吗?”
梅月雪猛地转过身来,此刻他面目狰狞,双眼血红,周身立即腾起一股森寒之气,内息竟带起了屋子里的空气流转,形成了风,烛火晃动之下让他看起来如发狂的野兽一般恐怖。
肖蔚自是懊悔自己说错了话,触动了他的伤心事,虽是无意,但仍然觉得歉疚,她固然不怕梅月雪,可是既然做错了,她就认错,这是她一贯的作风:“你别生气了,我又不知道你身上发生过什么故事,让你讲你又不肯讲,人家随口开个玩笑,无心之举,你干嘛生这么大气,不知者无过嘛,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好了好了,别这样瞪着我了,我怕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梅月雪像是没听见她的道歉一样,伸出双手一把钳住了肖蔚的肩膀,目光逼视着她的眼睛道:“是,我什么都没有,只有钱和一条命,但是这藏龙坳里的一切都必须是我的,只要我想,你也是我的!你凭什么跟我谈条件。我不管你到底什么来历,来到这儿你就只能听我的。”
肖蔚只觉得肩膀的骨头都快要被他捏碎了,一把挣脱了他的手道:“你疯了吧,我凭什么听你的,我又没用过你的钱,这些天我吃的用的都是我自己的,那天给他们的算是你的弟兄们同我借的,如今又还给了我,我不欠你的,凭什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梅月雪我告诉你,要不是猴子他们碰见了我,你们这些弟兄都要有人饿死了,是我在他们最困难的时候救了他们,你不感激我还处处胁迫我?猴子他们把这儿当家,你把这儿当什么?你的地盘?没有猴子他们,能有这大寨子吗,能有你这大寨主吗?你口口声声说你是这儿的主人,你除了脾气好之外,跟外面那些买卖奴隶的阔老爷有什么区别,你以为你给他们钱,给他们一个住的地方就是救了他们?是你锁住了他们,这藏龙坳就是个笼子,尽管你永远对他们笑,可那又怎样,他们是活生生的人,你这样对他们,跟对笼子里的鸟有什么区别!你还以为你做了善事?呵呵,你也太天真了点吧!”
肖蔚叉着腰大骂,她气势足,嘴又快,泼妇骂街似的教训梅月雪,梅月雪好几次都想反驳,都被她生生噎了回去,最后无言以对,气急反笑道:“难道还是我错了?”
肖蔚撒完了心里的火气,冷静了下来,见他近乎癫狂的模样,叹了口气柔声劝道:“我知道我这些话你不爱听,我不是在责怪你,要是没有